元澈斩钉截铁。
锦袍男子表情难看,忍不住道:“可您又不是这店东家。”
“谁说不是了?”少年昂着脑袋,脱口而出,“现在不是,以后没准呢?”
店老板面露诧异。
看不出来,客人小小年纪,挺有雄心。
若东家知道了……
他拉住少年,悄声道:“小店东家亦是内城出身,客人莫担心。”
元澈拍了拍他肩膀,认真道:“你别怕,也别说了,我有我自己的节奏。”
皇亲国戚的名头可比官员好用,何况他近日在皇帝面前也得脸,除非是哪位皇子想不开要来争这店,不然一定是他压对面一头。
说罢,少年转头看向锦袍男子,四十五度抬起下巴,睥睨道:“这家食肆,我罩的,明白?”
看着少年下巴尖几乎翘到天上去,锦袍男子脸色变了几番颜色,手里蠢蠢欲动。
但内心到底有所顾忌,他恨恨一挥袖,叫上小厮道:“走!回去告诉主家,下次再来,定将这破店收入囊中!”
……
“想做东家?”
海德失笑,随后道:“倒也不是不行。”
对面有几分吃惊:“东家当真想卖了铺子?”
那间铺子分明是东家娘亲的嫁妆之一,东家舍得?
海德笑着摇头,继续撒着鱼食。
一帘竹影幽,日光柔和地穿过竹叶,照在他脚边摇尾巴的白色小犬身上。
听说此犬是东家从外面带回,因品貌清秀可怜,平日颇为宠爱。
“还请海德大人为我解惑。”
没得到准话,对面的人心里打着鼓。
海德撒完鱼食,把小犬抱起来,别有深意道:“添东家这种事,可不一定要卖铺子。”
“海德。”屋里的人唤他。
海德收起笑容,打发对面道:“回去罢,此事不用担心,我自有计较。”
……
没过几日,京城迎来了端午。
皇帝在京郊行宫设宴,提前一日还派了内侍挨家挨户送去赏赐,多是些粽子、折扇和符袋。
若是年轻子嗣多的家族,还可额外得些金花与糖果。
镇南王府所得赏赐里头,元澈得了一大半,足见皇帝喜爱。送礼的内侍更是笑容满面,半点架子也不曾拿,叫小世子深深体会了一把何谓炙手可热。
第二日上午参了宴,元澈听闻城中热闹非凡,心里痒痒,不顾太子挽留,借着回府休养的理由提前回了城。
正是午憩时刻,街上仍旧熙熙攘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