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锐被他突如其来的情绪搞得莫名其妙:“别呀,干嘛不去,难得有时间和机会,你又期待了那么久。”
宁知然皱眉:“你不在,这趟旅行有什么意义?”
顾承锐一头雾水:“反正都是出去玩,和谁去不一样?或者你实在不愿意,一个人去也行,我只是担心你。”
宁知然脸色立刻变了,他一字一顿地强调:“对我来说一点也不一样。我只想和你出去,只要和你出去,不要别人也不要一个人。”
顾承锐这才意识到,宁知然确实是非常在乎且介意这件事,尽管他不能完全理解其中逻辑。他用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问:“那没有我你还不过了?”
宁知然冷冷横了他一眼,转身进病房去了。
病房的空床虽够,但宁知然毕竟不是顾承锐的真配偶,夜里不便陪床,晚些就回宿舍去了。他想那机票钱打了水漂就当是长个教训,正好假期空出来,多上几节家教课也就挣回来了,便赌气蒙头睡了。
第二天大早,他是被电话铃惊醒的,顾承锐的声音同时从听筒和门外传来:“起床,我在你寝室门口。”
宁知然被他搞懵,一时把闹脾气也忘了,下去开门,怔怔问:“你怎么来了?”
顾承锐看了眼表:“给你五分钟洗漱换衣服,我们去机场。”
宁知然:“你不是不去了吗?”
顾承锐:“你不是不要别人只要我吗?”
阿嬷虽然不便下床,脑子却很精神,昨晚大概是察觉到他们之间的气氛不对,盘问了顾承锐一番,态度十分坚决地要求他必须去,说“你妈马上就来啦小小一个病房那么多人挤不挤而且你每天讲那么多话阿嬷都要被你吵死啦”。
顾承锐当然知道阿嬷其实是心疼宁知然,他自己也确实舍不得宁知然不开心,便一大早回家拿上行李,直奔学校宿舍接人来。
宁知然听他讲清原委,肚子里那点闷气立刻一扫而空,甜丝丝地搂住顾承锐亲了一口,回屋洗脸去了。
落地兰州后,顾承锐联系到本地的朋友,借了辆越野,清点好帐篷睡袋防风炉等必需品,买了两箱水和一些顶饱的干粮,次日清晨,顶着朝阳上路。
他带的设备是两台长焦,一台索尼摄像机,还有gopro,宁知然只会摆弄最后这个,兴奋地拍顾承锐的侧颜、手、窗外风景,还配解说:“这是我第一次出这么远的远门,和锐哥一起,第一次看到戈壁,荒草,土黄色和灰色的山。风和风原来也是不一样的,厦门的海风夹着腥气,这里的风里能尝到沙子。”
顾承锐看了他一眼,笑:“我要把你这段剪进去。”
第一程从兰州到张掖,五百多公里六个小时,两人各开了一半。顾承锐喝咖啡提神,宁知然得靠烟,但他知道顾承锐不喜欢这味道,到服务区下车站在空旷处抽,散得差不多了才回去。
三四点钟到达丹霞地貌,天蓝得没有一丝瑕疵,血红、赭石、金黄与褐色纵横斑斓的石壁,在日光下烧成遍野的漫漫山火。
宁知然看得呆了,屏住呼吸,靠在顾承锐怀中,毫不嫌露怯地惊叹“好漂亮”。顾承锐见识过的、更加奇绝壮丽的风景其实不胜枚举,但和宁知然一起是完全不同的感受,他惊喜新鲜的反应能给顾承锐带来极大的满足感,连呼吸都被感染得轻盈起来,只想低头亲亲他。
第三天往额济纳开,途经嘉峪关,从公路的一边远眺,一望千里,稻草人般的电线杆歪歪扭扭相连,尽处是高耸绵延的祁连山脉,顶端覆白。
宁知然激动地叫“有雪”,只可惜望山跑死马,车开不到近处。他只好把窗按下来,像小动物一样探出脑袋去,双膝跪在座椅上,安全带将屁股的肉勒得陷下去一块。
这段路处处美景,航天城宽阔无垠,途遇旅友车陷进沙子里,还帮着推了两把。就这样一路送太阳堕下戈壁边缘去,顾承锐把车停在路边,取出设备开拍;宁知然打开车门,双脚离地晃悠着,从背后看风把顾承锐的剪影吹出生动的轮廓线。
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近、如此长久地观察顾承锐的工作状态。也许是“身在异乡”的间离作用,宁知然觉得他的爱人陌生起来——变成一个旅途中偶遇会被他当成是“艳遇”、极度好奇对方的来路与去向、不做一夜夫妻会终生抱憾的男人。
一丝不茍、认真工作的样子性感得令人发指,宁知然觉得此刻的幸福感简直不真实:
顾承锐是属于他的。只属于他。暂时的但彻底的。
等到顾承锐拍完回来,关上车门,宁知然便主动凑过去,把人摸硬了又不给放出来,自己倒是脱光了下身,跨坐他身上,隔着内外两层拿臀缝来回磨肿胀的性器,大有要蹭得他射在里面的架势。
顾承锐喘着气提醒:“弄脏了怎么办?”
宁知然道:“我给你洗,拿矿泉水就着路边洗,晾在窗户旁,风吹上两个小时就干了。”
他想,连直接接触都没有,真要能把顾承锐弄到高潮也算自己的一点成就。
这些天旅途疲惫,前段日子又照顾病人,有些时候没做,顾承锐憋得久了,再加上宁知然屁股动得卖力,没用太长时间便射出来。
宁知然有点小得意地欣赏他释放的神情,从行李里找了张床单铺开,以免弄到座椅上。
顾承锐换了个姿势,单手解开裤子,扶着还未软下来的性器,一边顶宁知然的穴口一边给他扩张,没几分钟便挺进去激烈地抽插,刚射出的精液全当润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