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祁竖耳偷听,发觉君王口气不悦,自觉跪下身去。
“没说你。”过去将人捞起,转而朝贾钦动怒:“便是不配合才让你设法开导,他事事听劝还要你做什么!”
“……”贾钦无语凝噎。
“多再给你半月时候,还不见起色朕拿你是问!”
紧即又转头哄周祁:“是贾钦无能,不关你的事。”
“……”
第200章我回不了家了
自周未那日来过,周祁就染上了发呆的毛病,若无人唤,往哪处一待就是半日时辰。
褚君陵当是与周未冲突把人吓狠了,恐周祁病中添痴傻一症,近来不敢说丁点重话,神态口气都得再三掂量,万事放纵。
贾钦这话,无疑是暗示周祁自己要罚他,逼得周祁害怕,褚君陵瞧他枉为医者,明知周祁心病重,还敢拿他情绪刺激,禁不住火大。
压着火气哄周祁,骂是贾钦不精医术乱问症,周祁不配合才对,直将人摘得干净。
“都记住了嚒?”
“?”方才那话尽是对周祁说的,贾钦压根儿挑不到重点,被褚君陵震慑发问,冷汗直流,假装明白道了遵旨。
等被德观送出殿,瞧他方才也在殿中侯着,忍不住问:“下官愚钝,敢问公公,皇上方才是想叫微臣记住什么?”
德观也没听明白,但不想丢了总管太监的面儿,遂故作高深甩甩拂尘,对人说教起来:“皇上说什么自有皇上的道理,大人好好记住则是。”
“???”贾钦似懂非懂:“下官才疏学浅不得见解,公公可能说明白些?”
德观哪儿编得出来,只让贾钦自个下去参悟。
贾钦真当是自个学识短浅,或是君王话藏的太深,且看德观一脸的高深莫测,对自己的无知深感惭愧。
稀里糊涂想了一路,步伐瞬乱,再次惊起一头冷汗:他方才竟当着皇上如今心头肉的面告对方的状,也是气昏脑了。
遂连想到君王给的期限,以及十分不给面子配合的周祁,直觉脑瓜子疼。
贾钦前脚走,后脚周祁就恢复神智,顺将主奴规矩搬到褚君陵面前,神情毅然,跪姿再端正不过:“奴有一事求皇上答应。”
‘他敢不答应嚒?’瞧周祁一副不答应就长跪着的气势,再硬的心也软了:“朕答应你,快起来,莫把膝盖骨磕疼了。”
“奴想回住处去看看。”
“就这事?”
周祁迟疑:“奴想回去看看周一。”
他当是什么。
让周祁这阵仗闹得失笑,待人起身替他将衣褶拍平,顺想到他腿脚不便,问是否要轿舆接送,紧见周祁面色屈辱,知是触到敏感处,连忙又改口:“不要便不要,朕让德观与你同去,遇事能有个人使唤。”
周祁先前住处鄙陋,又近宫厕,着实非人住,褚君陵爱屋及乌,给周一换了个好地方养伤:“地方离你先前住处甚远,后宫地广路深,墙围多曲折,便当带个认路奴才?”
路上想多逛逛也成,周祁自愿出门,褚君陵自然也乐得高兴:“路途景色不错,朕让德观指几个赏春好去处给你,下回独身去也不怕迷路,如何?”
问周祁意见,周祁当是监视,却也没拒,轻朝褚君陵道声谢。
—
周一让那几十大板打伤筋骨,屁股至今还痛着,加之外伤腐肉尽落,又痛又痒还不敢伸手挠,蹉磨极了。
高烧醒来发现不在先前住处,身下的床铺棉被尽都柔软,屋中布置也颇…颇…周一读书少,仅能识几个大字的文化,腹中憋了半天墨水,对房中家当也仅能用“值钱”概括。
比起那又熏又破的烂房子,那是一个天一个地。
若非见床侧站有个熟悉面孔,还当被哪个高手救出了宫。
人是皇帝跟前的奴才,每次周祁因受刑或房事晕了身,都是这奴才来喊他去接,更没少刁难他主仆二人。
睁眼就见这奴才冲自己笑得奉承,冲击不小,再看对方客气中乃甚夹着几丝恭敬,又惊又骇地,心里慎得慌。
一听住处是皇帝换的,皇帝还专派了个奴才伺候自己养伤,更觉玄幻,够着脑袋往窗外探:这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皇帝是疯了嚒。
还是他家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