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岁颐转头看过去,见林奕抿紧唇角倚靠在门框,“怎么了?”
眼瞎了吗?
朱岁颐把树枝折断,但发丝缠树枝生紧,怎么都弄不下来。
枯叶被她弄碎掉到脖子上,痒得不行。
某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朱岁颐被气笑,忍不住阴阳怪气:“刚被人偷袭了,但非常可惜。因为我不会武功,被他跑掉了。”
林奕皱了一下眉头,弯腰把匕首捡起来,示意朱岁颐手拿开:“认出人来了吗?”
匕首把树枝挑走,树叶碎渣卷入晚风中,朱岁颐的发带掉落下来,乌黑长发披散落下来,遮挡住朱岁颐的视线,心头万般无奈。
她被袭击耶!一句问候都没有。
忍住,忍住!不能跟工作狂计较。
朱岁颐摇了摇头,同样专业地问道:“这把刀又是梦鲤楼的吗?”
“对。”
林奕双手抱臂挡在朱岁颐面前,十分不好惹的样子:“案子还没破就让家属把尸体领回去火化?”
朱岁颐目光落到林奕锋利的喉结,随即抬眸,坦然对视:“你不觉得曾淘在演戏吗?”
林奕垂眸看她,冷冰冰地说:“怎么说?”
直觉怎么说?
算了,林奕也不是不知道她的查案水平到哪,捉人需要真凭实据,查案就要大胆假设。
朱岁颐:“我想看他对文华的感情到哪?”
林奕:“为什么?”
朱岁颐推开后门,走进后院,拉过椅子坐下:“他的工资都被你爹扣了抵债,我想看他有没有钱安葬文华,如果他有的话,钱从哪里来呢?”
林奕倚靠在水泥圆桌的桌边:“那跟他杀死文华有什么联系?”
朱岁颐扒着头顶的树枝,低头看着两人的影子:“文华不像过苦日子的人,她双手虽然粗糙起皮,但摸起来还是滑滑的,我猜她有在涂护手霜之类的东西。哪里来的钱买呀?”
林奕:“说不定曾淘拿厨房的猪油给她敷呢?”
朱岁颐语气淡淡地说:“澄心湖附近没有仙人掌。”
林奕双眸闪过一丝诧异,转瞬即逝,轻声嗤笑:“然后呢?”
“梦鲤楼仓库附近有呀。”朱岁颐仰头看他:“我怀疑他们是盗窃梦鲤楼名贵食材的盗贼。”
梦鲤楼位于泷镇澄心湖寸金寸土的位置。而梦鲤楼的特色菜为了迎合商人的口味,食材都会从五湖四海购买,林八万为了省运费就会大批量采购,在林府后院弄了一个仓库,曾淘住的柴房是仓库大门外的茅屋。
朱岁颐已经“跟踪”曾淘一段时间。白天,曾淘是梦鲤楼的副厨;晚上,是仓库的保安。没有什么异常,暗自佩服曾淘的毅力,唾骂过林奕的无良。原来是欠债还钱,那就是天经地义。
虽然之前有过被偷瓜果蔬菜的先例,因为发生在洪涝干旱的时间点,朱老爷就当做慈善。三个月前,大批量名贵食材失窃,林八万那个铁公鸡马上报官。
原本的朱岁颐就在查这个案的时候遇袭。
月光藏进乌云里,清凉晚风吹干朱岁颐的汗水。
朱岁颐起身走去打水:“林少爷似乎不太认可。”
林奕没否认,笑着问:“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怎么有种领导来家门口堵她,强制让她加班的感觉。
……
夏夜蝉鸣,清风徐徐。
朱岁颐头发盘成简单的单髻,身穿简单云母白袖衫套着一身石绿罩裙,站在林府后院的木梯上监视仓库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