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林奕笑了一个:“对吧。”
林奕脸色并不好看,盯着朱岁颐几秒,“审完了?”
朱岁颐“嗯”了一声。
林奕的脸色更难看了。
朱岁颐有种班主任改作业不及格,要求重做的即视感,但真得没什么好问了:“林少爷,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林奕站起身背过众人,用嘴型跟朱岁颐说了一句话。
朱岁颐懵了一下,完全不知道他说了什么,皱了皱眉。
林奕:“那我就先退下了。”
朱岁颐:“林少爷,你说什么?”
林奕已经走出府衙大门,朱岁颐起身要追,被曾淘拽住:“朱捕快,我要见我娘子一面。”
“不行。”朱岁颐挣脱掉曾淘。
曾淘不肯松手:“给我见我娘子最后一面。”
朱岁颐感觉腕骨快要被捏碎:“曾淘,快松手!”她好不容易把曾淘的手甩开,准备去追林奕又被抱住大腿,衙差们见状就扑上去帮忙。
“快松开我们老大。”
“给我去看我娘子最后一面。”
曾淘的嚎哭声混着衙差们咒骂声,最后扭打到一块。
朱岁颐从混乱的夹缝挤出来,林奕已经不见踪影,转身看眼打得如火如荼的幼稚群架,怪不得府衙的口碑比三无咸菜干还差。
……
四喜酒馆门口贴着「休息三日」。
早上出门上衙,只听外祖朱昭愿上山采药,顺便跟隐居在山上的老友聚两天,但没听朱心弦说要出门呀。
她娘搞什么?
这种关键时刻玩失踪,吊人胃口呀。
朱府前门就是四喜酒馆和麻圆医馆,现在都关门了,只能走后门。
柔和月光倾泻到门上,朱府后院的肉桂树长到围墙外,树叶被晚风沙沙作响,朱岁颐伸手想扯一截树枝下来,转身若有所思地看向对面的木门,准备转头时,见树叶的倒影慢慢被一道高大挺拔的影子覆盖。
她猛地转头,看到一个麻布袋灌着风罩过来。
朱岁颐本能地蹲下来,又伸手拽着麻布袋的一角,不让它顺利地套住自己。
干枯树叶哗啦啦地落下来,分散掉袭击者的注意力,朱岁颐趁机踹了袭击者一脚,正中裤档,听到对方一声闷哼。
“你……”对方松手捂住嘴巴。
朱岁颐借着月光看到对方蒙着一块黑布,还没来得及看其他,就一屁股坐在地上。
“哎呀——”朱岁颐疼喊一声,“我什么?你是谁?为什么要偷袭我?”
偷袭者没有回答,举起的匕首在月光下泛着银光,朱岁颐抬手挡住脸,不一会只听到匕首落地的声响。
朱岁颐满心期待地漾着笑脸抬脸看去,竟看到袭击者的背影。
他怎么跑了?
环视一周,什么都没有。
朱岁颐愣愣地看着空荡荡的巷口,觉得有点不真实,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原地蹦了几下就被树枝缠住发丝。
“啊……”今晚是有多倒霉!
身后的木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明亮华光照亮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