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可怕的事情,温蹊一时有些接受不了,任由世子妃握着她的手,尖利的指甲陷进她肉里都仿佛感觉不到疼意。骄阳明媚,却让她从头到脚窜出一股寒意。“你……”温蹊压着有些颤抖的嗓子你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抬眼看着桌上的茶杯,用力将它扫在地上,茶杯应地而碎。温乔与楚季几乎是立刻冲了进来。“期期,你有没有事?”温乔蹲在温蹊身侧扶着她,温蹊脱了力,往温乔怀中一倒。楚季扫了一眼战战兢兢有如疯状的世子妃,又看向温蹊,语气温和许多,“问出来了?”温蹊十指僵硬,艰涩地点了点头。“温二,你带期期回去,接下来的事情孤来处理。”楚季沉声道。温乔点了点头,将温蹊抱起往宫外走。马车摇摇晃晃往温府走,温乔看她煞白的脸色,将帘子掀了,让外头的阳光照进来晒着她。温蹊总算找回一点知觉,转着有些呆滞的眼珠看着温乔,“二哥,你是我二哥吗?”温乔先是被她问的一愣,半晌从鼻间嗤出一声,“我不是你二哥是谁?温蹊你是不是被吓傻了?”说罢还是有些记仇地瞪着她,却又给她倒了一杯茶。用茶水润了润唇,温蹊才算清醒了一些,又关心起武阳侯府的事情,“可为何武阳侯要陷害纪北临?”“去年武阳侯的妻弟贪污,是纪北临一手揪出来,亲自监的斩,你说他为何要陷害纪北临?”温乔将温蹊喝完的茶杯又拿回来倒扣在桌面上。阳柔摆在前厅的棺椁,只是为了造势逼迫皇上处死纪北临的工具罢了。“待世子妃供认不讳,纪北临就能出来了吧?”温蹊小声问。温乔靠着车壁抬眼看她,虽是不忍却也实话实说,“一个精神看着不太正常的女人,她说的话,谁信?”“那当如何?如今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温蹊这几日原就费了许多神,连安生觉也未睡上一个,如今告诉她花的这么多功夫全是白费,难免有些火气。“办法自然是有的,”温乔抬臂搭在小窗上,二郎腿一翘,靠着车壁摇摇晃晃,“两个办法,”温乔竖起一根手指,“其一,找到武阳侯陷害纪北临的确凿证据。”“依世子妃所言,武阳侯最多便是将阳柔赶了出去,其后发生的事情一无人证,二无物证,哪有确凿证据?”温蹊当即否定,此路不通。温乔见她果断否定的模样,略往前坐了坐,直起身子,坐的大刀阔斧,双手支在膝上,“倒也不是没有证据,比如你让武阳侯自己承认或是让武阳侯世子自己承认。”将这个可能性说完之后,温乔往后仰了仰,自己先否决了,“不过武阳侯定是不会承认此等丢脸至极的事,至于武阳侯世子,或许还会在世子之位与心上人之间权衡一番。”温蹊忙问:“那大理寺卿(七)镐京被乌云笼罩,大雨并未将轻尘洗去,反倒是让尘埃裹着湿气,像是要将整座城困住。轰隆的雷声将睡梦中的温蹊惊醒,温蹊猛然坐起,裹紧了锦被竟觉得有些冷。她梦见了一个白衣少年,端坐于温儒的书房之中,然后她跑了进去,是四岁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