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羽,你去通知太师他们,让他们带兵去金胡子庄防守,通知李君羡,让人通知金胡子庄等三个庄的百姓藏好了。”楚臣尊厉声吩咐道。
“是,殿下。”翻羽一个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楚臣尊对萧靖说道:“萧靖,本王现在赶去城西南角,你在这里守好了,若守不好,拿你是问。”
“臣遵命。”
楚臣尊看了一眼身后惨绝人寰的城门,转身离开,飞奔下城门,一个跨步上马,疾驰离去。
他眼中尽是急切,东凌国如断脊之犬一样,嘤嘤狂吠,厚颜无耻,一直挑衅着西楚的底线。越想,楚臣尊眼中眼中越是凌厉,今日就让他们有去无回。
楚臣尊赶到之时,各家百姓已经藏好,明靖瑜他们还没有到,烛阴他们到了,楚臣尊暗中派人去打探敌人位置。
大概一点过后,位置已经打探清楚,明靖瑜他们也不动声色地赶来,楚臣尊跟明靖瑜汇合,跟明靖瑜商量,准备对贼人来个瓮中捉鳖。
这场小战要在金胡子庄展开,确定好金胡子庄的人已经藏好了。他们事先埋伏在金胡子庄的那块麦田的坡上,可以很好的看见敌人动向且不被敌人发现。
楚臣尊跟明靖瑜秉着呼吸盯着前方的动静,定了一刻钟过后,终于瞧见有人影闪动,那些贼人陆续进入金胡子庄,眼瞧着所有贼人进去了,他们开始抢掠东西,传来鸡飞狗跳的声音。
楚臣尊一声令下,只一炷香的时间,已经包围了金胡子庄。楚臣尊眼神冰冷,下令围击村中贼人,且以保护百姓为主。
楚臣尊一双大手扣着长剑,看着已经经历了十余年的场景,他不是害怕,而是寒心,天下战争不管大小,遭殃的还是百姓。
他看了一眼明靖瑜跟殷良,拔剑冲入村里。即使风寒未好,也不影响手中的剑灵活挥舞,楚臣尊出剑向来利落,几乎都是一箭毙命,血染红了剑,也染红了盔甲,也让楚臣尊杀红了眼。
楚臣尊拼命厮杀着,忽然在混乱中发现一个格格不入的小影子——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儿。正躲在一个屋檐下缩在一团哭泣着,兴许是打斗声音太大,没人注意到他。
楚臣尊一边解决扑上来的人,一边往小孩那边移动,正当楚臣尊快要接近小孩时,旁边一个人忽然注意到那个小孩,正要提起长枪刺向小孩。
楚臣尊眼见来不及拉走小孩,直接扑过去挡在小孩身前,还未来得及挡住攻击,那把长枪已经刺入体内,楚臣尊的腹部顿时如撕裂般剧痛,他冷抽一口气,一只手揽着小孩,一只手握住长枪拔出,夹着内力用长枪的另一头直接贯穿那人的腹部。
楚臣尊抱着小孩,用小孩身体挡着自己受伤的腹部,以防血流不止。他忍着剧痛跃出村子,明靖瑜大老远看见楚臣尊这幅样子,连忙跑过来,急切问道:“阿尊,你怎么了?”
见楚臣尊脸色难看,明靖瑜一把揽过小孩,递给殷良,定睛一看,楚臣尊的腹部鲜血淋漓,他连忙扶着楚臣尊,眼中尽是慌乱,“阿尊,你,怎么这般不小心,怎会……”
明靖瑜埋怨地看了一眼楚臣尊的苦相,又不忍责怪,喊到:“马交,马交,快来。”
马交听到声音,连忙出来,一看是自家殿下,惊呼:“殿下,怎会……”
“啰嗦什么,还不快给你家殿下包扎伤口,快。”明靖瑜焦急地喊着。
“好好好。”马交也是慌了神,立马反应过来,去拿药箱。
明靖瑜扶着楚臣尊坐在一旁的石头上,现在已是丑时,夜里的春风带着冷刺,往楚臣尊身上扎,楚臣尊额头上冒着冷汗,又被冷风吹着,怕是再要发烧一次。
马交手忙脚乱的拿来药箱,定了定神,给楚臣尊上了药,刚撒了药,楚臣尊冷吸一口气,扯到伤口,嘴唇瞬间煞白。马交看着也是焦急,现在这个时候,只能给楚臣尊简单包扎一下,他拿出纱布,在楚臣尊的腰上围了一圈又一圈。
“阿尊,你先回去罢……”明靖瑜看着楚臣尊煞白的脸色,他很担心,但也深知楚臣尊的性子。
“我要在这里看着,身为肃王,我不能先走。”楚臣尊双手撑膝,以防自己没有力气弯了腰压到伤口。
明靖瑜知道就是这样,以前他们一起奔赴战场,他就是这个样子,性子执拗的不得了,谁都劝不了他,明靖瑜为难的看了一眼楚臣尊,只能喊来翻羽,问道:“翻羽,南门那里如何了?”
“回太师,南门那里萧将军已经控制住了,正在清理战场。”翻羽看了一眼自家殿下,答道。
明靖瑜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楚臣尊,又看了一眼前方暗流涌动的金胡子庄,说道:“翻羽,告诉萧靖,让他守好了,不要放走任何一个人。”
“是,太师。”
明靖瑜看着持久不下的战局,对殷良说道:“殷良,你去,尽快解决,留一些活口,这是你的强项,不要让他们死了。”
“好。”殷良提着长枪飞奔而去。
这场仗一直僵持到寅时才结束,天微亮,楚臣尊看着一片狼藉的金胡子庄,闭了闭眼,面露不忍。楚臣尊这才放心离开,让明靖瑜与殷良留下收拾残局,他是被轿子抬回去的,回去时,楚臣尊已经昏过去。
顿时,全府上下人影快速流动,都围着楚臣尊的房间进进出出,而躺在床上的楚臣尊脸色煞白,眼眶於肿乌青,嘴唇干裂,腹部不断冒着殷红的血。
马交更是忙得不可开交,李君羡带了其他城里的郎中来,协助马交为楚臣尊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