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重生冷冷地拨开他的手,转过了头去,一言不发。
贺兰影大怒,猛地把他推倒在地上,燕重生闷哼一声,额角撞到了石块,流出血来,平素他是多么强壮的一个人,现在竟然虚弱到这种地步。
贺兰影望着他狼狈的样子,心里一阵痛快,吁了口气,微笑道:“还这么强横是吧,好,咱们看看谁横得过谁!”
燕重生喘息了一阵,勉强用力想爬起来,腹中却猛地大痛起来,他扑倒在贺兰影脚边,脸几乎贴在了他沾满泥尘的靴子上,痛得一阵阵抽搐,再也爬不起来。
“呵呵,怎么了?”贺兰影恶劣地用靴尖踢踢他的脸,冷笑道:“刚才不还宁死不屈的么?现在怎么了?要向我磕头求饶了么?”
燕重生不理他,双手无力地撑住地面,直抓进了泥土中去,全身的气力仿佛都被绞痛给榨干了,连自杀都没有力气。
贺兰影蹲下身子凑近他,脸上有一丝惊惶,道:“怎么回事?那个药应该有效啊。”
燕重生痛得不能思考,只拼命咬着牙齿,不让呻吟流露出来。
贺兰影想了想,又道:“没关系,可能是你中毒深了,一时解不了。”他打定主意先让燕重生狠狠再痛几回,然后才给他加大药量解毒,于是他脸上挂起灿烂的笑,把燕重生抱起来依在自己怀里,温柔地道:“怎么样,你可以求我啊,如果不想要解药,那就求我杀你啊?还是……”他的手灵巧地从燕重生衣襟里伸进去,捉住了他胸前的小小突起,慢慢揉捻,轻笑道:“求我上你?”
燕重生身子一僵,勉强推他,贺兰影轻轻挟持住他,一手抚弄他胸前,另一手向下伸去,握住了他的脆弱之处。
燕重生内外交困,冷汗流得像水洗一样,眼光一片冰冷,如欲喷出火来,贺兰影笑瞇瞇地望着他,享受着现在的绝对优势,缓缓把燕重生放倒在地上,剥开他的衣服,星光下,燕重生强健的体魄依然魅力无限,虽然消瘦了些,却丝毫不影响贺兰影的兴奋。
体内的热流在叫嚣着,要求去占有这个男人、破坏这个男人,贺兰影一点都不想跟自己的欲望作对,立即扯开衣服,用力分开燕重生的双腿,火热的昂扬蓄势待发……
喉间的一点刺痛使他猛地惊醒过来,贺兰影惊讶地望着抵在他咽喉上的剑,顺着冰冷的剑锋看上去,燕重生颤抖的右手持着贺兰影的剑,剑尖虚点在他咽喉,只需轻轻一送,便可要了他的命。
“滚开!”燕重生嘶哑的声音明显透露出虚弱,但贺兰影一动也不敢动,这宝剑吹毛断发,锋利无比,别说是燕重生,即使一个小孩子用这剑也可以轻易杀人,他不甘心地紧盯着燕重生,保持着想要侵入的姿态。
“滚!”燕重生的手微微颤抖,剑尖向前送了一点,鲜血涌了出来,细细的一条血线蜿蜒地顺着剑身流淌过去,贺兰影不由自主地向后仰身,跌坐在地上,愤怒而尴尬地盯着燕重生,胯下甚至还可笑地维持着剑拔弩张的模样。
燕重生单手持剑,不离贺兰影咽喉,剧烈地喘息了一会儿,挣扎着爬起来,剑尖前送,贺兰影被逼得仰倒在地,正欲破口大骂,燕重生倒转剑柄在他软麻穴上用力一击,贺兰影顿时软倒在地,强忍着惊慌,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燕重生喷出一口鲜血,刚才强动真气伤了内腑,他将剑插在贺兰影身边,一眼也不看他,踉跄着向屋外的小路上走去,贺兰影叫骂了几声,突然想起,叫道:“混蛋!那边是悬崖!”
燕重生仿佛没有听见,跌跌撞撞地沿小路走远,贺兰影着急起来,怒道:“燕重生!你站住!”
燕重生的背影很快淹没在茂密的丛林后面,贺兰影又惊又怒,集中心思运气冲穴,不多时已经冲开,毕竟燕重生伤重无力,所点穴道太浅,他一跃而起,顾不得拔剑,飞身向小路另一头冲去,几个起落,已来到一处断崖之畔,草地上有零乱的印迹,却没有人——燕重生呢?
“燕重生!燕重生!你滚出来!你休想逃掉!”贺兰影拚命地叫喊,心底一片冰凉,声音不自觉地带了颤音,然而四下里静悄悄的,他的声音撞在山壁上反弹回来,隐约地响成一片:“燕重生——燕重生——你滚出来——滚出来——你休想逃掉——逃掉!!”
“燕重生?”他迟疑地又叫了几声,喉咙发干,心跳得厉害,一步一步挪到崖边,探头向下看去,黑漆漆地深不见底,白天他来过这里,知道是一个极深的悬崖,壁立千仞,若燕重生真的从这里跳下去,完全不用担心他的死活——绝无生机。
“混蛋!你怎么敢?你……你竟敢……”他嘶声而呼,脑中一片混乱,心头一会热一会冷,全身颤抖个不停。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燕重生他……就这么死了?
不!不!不可能!他怎么能就这么死了!?悄无声息的,像一滴水一样消失了?
不可能!
他不是一直都高高在上的吗?他不是气慨如虹的吗?他不是老谋深算的吗?他的死,应该也是轰轰烈烈的吧?怎么可能就这样……可耻地……自杀了?
贺兰影不敢置信地盯着无底的深渊,喉间一甜,伸手按住嘴巴,有热热的液体从指缝里涌了出来,鼻间净是腥气。
“不!不可能!”他猛然警醒过来,咬牙切齿地道:“我不信!你就是上天入地,我也要找了你出来,把你碎尸万段!”他匆匆掉头向山下跑去,几近癫狂地冲过崎岖的山路,荆棘和山石撕破了他的衣服,碰痛了他的身体,他一点也顾不上,一阵风似的冲到山脚下,又绕到山谷里去,天光大亮的时候,才赶到悬崖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