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件事该结束了。”燕重生的语气里有掩不住的疲倦,缓缓站起身来,没有回头,沉声道:“杀了我,但是,请你把我葬在昭王爷身边。”他放缓了声音,又道:“不用立碑,让我就像这柄剑一样,安静地陪在昭王爷身边。”
“放屁!”贺兰影勃然大怒,喝道:“你不配!”他怒不可遏,猛地一剑刺向燕重生背心,燕重生却连避都不避,眼看着这一剑便要将他戳个对穿,贺兰影手腕急转,锋锐的剑尖划过燕重生的肩侧,带出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你想死?没那么容易!”贺兰影咬牙切齿地道:“你欠我的债,还没还清呢!”
“我不欠你的了。”燕重生疲惫地道:“我已经还给你了。”
“胡说!你欠我五百二十次呢!才一次就想抵清?你倒想得美!”
燕重生终于回过身来,哭笑不得地望着他,叹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五百二十次?亏他想得出来!
“哼!我说过,你欠我的,我要十倍讨回来,你强迫了我五十二次,难道不该还五百二十次么?”
燕重生一时无语,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一笑,道:“难道那五十二次都是强迫么?。”
贺兰影心头一颤,无言以对!!细想起来,除了第一次和后来有大约三四次是不堪忍受的强迫以外,其余的那些次,燕重生都不算强迫他,甚至……他还从中得到了很大的乐趣。
贺兰影觉得难堪,非常难堪,他竟然在这种不正常的交合中享受到了快乐,几乎有乐在其中的感觉,这……这……
他暴怒起来,猛地跃起,剑光如冶电闪过,直劈燕重生的顶门,恨不得把他直直地劈为两片。
燕重生坚定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没有丝毫的惊慌,亦未躲闪,甚至还露出了微笑,他,竟是在欣慰地等待着这当头一剑!
剑光如闪电般倏闪倏消,燕重生在钝击下摔倒在泥水中,贺兰影一脚踏住他,俯下身来,冷笑着道:“想死?没那么容易!”随即并指点下,燕重生闷哼一声,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转是被熟悉的绞痛唤醒的,燕重生咬牙忍耐着那一阵强过一阵的痛楚,豆大的冷汗挂满额头,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腰间穴道上一阵刺痛,原来是被点的穴道自行解开了,身体一恢复行动能力,自然而然地蜷缩起来,颤抖着,无力地抵御着强烈的痛苦。
燕重生勉强试着运起内力,去压制那毒性,可惜这一次失了先机,毒性反噬得厉害,而且连绵不断,不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燕重生终于忍耐不住,痛得胡乱翻滚,神志迷糊间感觉有人抚摸他的额头,点了他几处穴道,使他再次昏迷过去。
又一次被疼痛折磨醒来时,眼前是一片黑暗,燕重生费力地挣扎,滚下床去,摸索着打开了门,暗淡的星光洒进来,原来已是中夜。
虽然没有被点穴道,但持续不断的痛苦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力量,燕重生趴在门坎上喘息,鼻间嗅到浓郁的青草气味,门前的石头上苔痕斑驳,看来这是一处山间茅屋,雨早已停了,草木葱龙,虫儿呢喃,一切都静谧得令人安心,只有腹中的疼痛,顽强不休地与他纠缠。
这是什么地方?贺兰影呢?难道他放了自己?不可能吧?
燕重生心头转过一些念头,却都无法深思,疼痛无孔不入地侵袭着他的神志,使他无法专心思考,伸手用力枢住石头,指节都泛了青,汗透重衣。
昏沉间一双靴子出现在他眼前,燕重生费力地仰起头来,看到的正是贺兰影居高临下的笑脸,贺兰影蹲下身来,抬起他的下颔,微笑着道:“怎么了?”
燕重生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贺兰影好整以暇地在旁边的石头上坐了下来,用脚尖挑起燕重生的下巴,让他被动地看着自己,微笑道:“很痛苦是吗?这是你得到荣华富贵的代价,是你背叛你主子的代价。”
燕重生眼光并没有波动,专心忍耐着体内小刀子般乱窜的真气,那种分骨割肉一样凌迟的痛苦,几乎使他想立即结束自己的生命。
贺兰影兴味盎然地望着他青白的脸色,笑逐颜开地道:“想快点结束这痛苦是吗?可你连自杀都没力气了吧?”
燕重生闭上眼睛,不去看他恶意的神情,贺兰影却不放过他,伸手把他抱起来靠在怀里,抚着他布满冶汗的脸颊,柔声道:“你可以求我啊。”
燕重生全无反应,贺兰影知道他是绝不肯求人的,正如他自己不屑于求人一样,他早知道,如果人家愿意为你做的事,不用求也可以办到,如果人家不愿意帮你,开口央求只能自取其辱而已。
可他就是要羞辱他!
“你看这是什么?”贺兰影晃晃手里的一个瓷瓶,见燕重生的目光充满疑惑,他拔开瓶塞,倒出一粒小小的丹丸,捏开一半,放在燕重生嘴里,强迫他咽了下去。
“这就是你身上这毒的解药。”贺兰影得意洋洋地道:“别以为只有皇帝才有这解药,只要我想要,一样可以得到!”
燕重生没有说话,闭上眼睛,潜运内力,缓缓催化药性,虽然只有半颗,但已经压制住了他体内肆虐的毒性,痛苦锐减。
“怎么样?”贺兰影摇了摇他,迫他睁开眼睛,冷笑着道:“现在你的解药掌握在我手里,必须听我的话,才能保命。”
燕重生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贺兰影凶狠的目光紧盯着他,强横地道:“你就乖乖地顺从我,我叫你往东,你不能往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