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鸣在瞧见我接手时眉毛迅速舒展开来,朝上飞扬着。
哈士奇。
就差吐舌头,摇尾巴了。
某只哈士奇志得意满地朝某个冰块投去嚣张的眼神,「程同学,一一没事儿,等下我会送她平安回家的,今儿麻烦你跑这一趟,慢走不送!」
得,都帮我送客了。
我垂着眼没回头,算是默认。
程祠沉默会儿,忽地开口,「手术安排在下周,市医院。」
我一愣,手上顿时失了轻重。
沈鹤鸣嘶气出声,把手臂捧回去鼓着嘴巴吹气。
我忙道歉。
余光瞥见程祠快要迈出去的步子,还是叫住了他。
「程祠。」
程祠回身。
我这才仔细看他。
过去的他,因肩上重担必须时刻紧绷,整个人就像是一柄被打磨得极其锋利的匕首,能伤人,更是伤己。
而现在,多了丝平和,像是月光,清冷又皎洁。
可细看,又觉得他少了些什么。
许是眼睛没从前那般亮了。
「恭喜。」
「一切都会顺利的。」
我看着他,由衷祝福道。
他看着我,轻轻翘起唇角,轻嗯一声。
顿了顿,他又说,「我妈她……很想你。」
我回他,「我会去看望她老人家的。」
「什么时候方便,告诉我一声。」
「好。」
程祠最后看我一眼,然后转身步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