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在贵秀圈中浸淫多年,怎么会不懂这个道理?
所以母亲就是在刻意的打压顾婉玉!
顾乘风心头更难受了。
而来客却完全不心疼顾婉玉,只是跟着叹道:“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也是不容易。”
做过母亲的才知道,盛枝意怎么选都会伤害这两个孩子,盛枝意之前对顾婉玉掏心掏肺的十六年都历历在目,所以盛枝意怎么选,都是难的。
顾乘风听见这些客人的话,只觉得心底里的火气更重。
盛枝意难什么?她恨不得踩着顾婉玉的脸让顾小小升天!而外面这些女人,居然只知道吹捧盛枝意!无外乎是怯于盛枝意的权柄罢了!
他听不下去了,又不敢甩脸色离开,只能假做瞧见了自己的好友,然后与盛枝意道:“母亲,儿子瞧见了同窗,想去打个招呼。”
母亲当时只顾着和一群夫人姑娘们介绍顾小小,注意力似乎并没有放在他的身上,听了他的话,只摆了摆手示意让他走。
他忍着不爽,转过头便走。
他想,母亲今日高兴的实在是太早了,他还特意准备了一份大礼,要在今日送给顾小小——母亲这般欺负婉玉,他是一定要为婉玉争一口气的。
顾乘风自府门口回到府内后,先是叫人去找顾婉玉,叫顾婉玉偷偷出来看,然后他便开始四处寻找自己的好友谢游江。
他还记得他叫谢游江做的事,和顾小小写给谢游江的那些信。
谢游江将顾小小忽悠的团团转,顾小小那样出身的女子,怎么可能抵抗得住谢游江呢?
等顾小小在众人面前主动示好、又被谢游江拒绝的时候,母亲就会知道了,外面捡来的孩子,就算是养大了,身上都沾着一股洗不掉的穷酸味儿、下贱气,永远跟顾婉玉比不了。
婉玉才不会做出来这种订婚前与旁的男人私相授受的事呢。
思索间,顾乘风忍不住四处张望——他的好友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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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乘风交代给谢游江的事情,谢游江并没有忘。
只是他前段时间逛青楼的时候,不知道被谁打了一通,腿都差点被打断了,甚至还被人扒光了丢到了街巷里。
闹出了这么大一件事儿,他父亲自然不肯罢休,联合督管当处的兵马司查了许久,但是怎么都找不到人,最后归结为是有人临时起意、抢劫了谢游江。
怎么都查不到问题,再加上逛青楼被打实在是难听,他父亲生了恼,也没在查,只将他罚了跪,府中对他也是下了禁令,一直不允许他出府门,直到今日,他抬出了顾乘风的名头、掏出了顾乘风的请帖来,他的父母才放行。
毕竟顾乘风在京城国子监里的名声一向好,虽说不知道为什么前段时间顾乘风没去参加科考,但是其实并不影响他在所有人眼里的地位。
毕竟他们知道,顾乘风凭着自己的本事能进,凭着家世也能进,这就是大户人家的底气。
所以谢府人才肯将谢游江放出来参加顾府的宴。
谢游江早就在谢府憋得骨头长刺儿了,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搞点事——到时候,顾小小邀约他,他拒绝的话,也不算是他的错吧?
分明是那丑丫头自己来邀请他的。
谢游江本着这样的念头,将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
他生的好,不是顾乘风那种文气的俊俏,而是一种恣意的少年气,带着一种打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风流,眼角眉梢勾着痞劲儿,偏又太好看了,一双眼灵动极了,惹人馋的紧,金玉一坠,华服一换,连常伺候他的丫鬟都要羞红脸。
他收拾好东西后,一路风姿摇晃的出了门。
之前被打的那回他还记得,所以谢游江没有一个人出门,而是带了两个家丁,青天白日的出了门。
他不信,今天谁还敢打他!
但是他今日还没来得及出门,谢府门口便跑出来了一个良家姑娘,口口声声说怀了谢游江的孩子,要谢游江来负责。
这女人还真是大着肚子来的!
谢游江震惊之余,出门槛时还被摔了一跤,狠狠磕上了脸。
谢府府内的人闻风而动,在被旁的府里的人知道、丢干净脸面之前,一把将谢游江和这女人一起扯进了宅院里。
谢府如何,外人不得而知,反正今日,谢游江是去不得顾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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