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维缩着脖子,沉默不语,不时整理凌乱的衣服,用衣服的体面来遮掩自己的不堪。
说了一会,他对白彦辞说了几句,然后扶起昏迷的夏莎莎,有点魂不守舍地离开。
“楠楠,其实今晚发生的都是误会,事情不是你想那样,唉,是意外,真的,不是你想那样。”白彦辞转过身,来来回回捯饬同样几句话。
沙楠没说话,只是听着。
白彦辞语速逐渐加快,但目光与沙楠接触后,话语却变得支支吾吾,慢慢便不再解释。
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呢。
沙楠偏过头,对巩梦勾勾手指,“坐我车,我捎你一程。”
巩梦扭了扭身子,没跟上,脸偏向白彦辞,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依恋、不舍、还有期待。
沙楠漠然转过身,双手搂起披散的头发,破损旗袍的暗淡也无法掩盖其高挑曼妙的背影。
“走!”她只留一下一个字,头也不回地离开。
白彦辞没理会巩梦求助的目光,快步追上去,一把抓住沙楠手腕,“你还想怎样,对不起,好了吗,事情到此为止,别闹情绪,大半夜的,还去哪?”
沙楠神色冷淡,不发一言,也没看他。
这刺痛了白彦辞所剩无几的尊严和风度,他神色狰狞起来,拔高声音:“够了!你要想走,我不拦着,白家的大门出去容易进来难!”
她轻轻挣开白彦辞的手,侧脸回眸,“我没办法忘记你,但我也没有精力再去想你了。”
她的回眸仿佛是一幅动人的画卷,将所有的留恋和惋惜凝结在那张绝美的侧脸上。
眼角的忧伤和疲倦,无声地叙述着两人过去的纠缠。
眼神无言,却让游戏情场的贵公子心里挤满心颤的窒息感。
沙楠,离开了。
白彦辞颓然坐在玄关处,心空落落的,怒气和狰狞烟消云散,眼神茫然地望着女友绝美的身影。
巩梦挨着白彦辞,甜腻腻地撒娇道:“彦辞哥哥,还有梦梦哦,我会陪着你的,我更爱你,更懂得令你高兴哦……”
“你走吧……”
巩梦没说完,白彦辞推了推她,正眼也不看一下。
巩梦难以置信地盯着他好一会,双眸的泪水慢慢涌出,流下,眼眶中隐隐一片冰冷。
她没再纠缠,亲了亲白彦辞脸颊,然后离开。
过了一会,楼下传来车库闸门升起的声音,汽车的轰鸣在夜里格外刺耳。
白彦辞握紧拳头,踉踉跄跄地跑到阳台边,望向楼下。
阳台挺高的……楠楠……
沙楠一撅一拐的背影在他脑海中浮现,拷问着他刺痛的心。
“嗞!”
刹车声响起。
白彦辞仿佛听见福音一般,挣扎着将身子往外探,眼珠紧紧盯着车门。
一只艺术品一般的玉足伸出车门,美艳的女王缓缓走出来,让人魂不守舍的绝美脸蛋往阳台望去。
那一眼的风情抹去白彦辞所有的失望和沮丧。
他狂喜地大声呼喊:“楠楠,我错了,我爱你!”
沙楠摇摇头,凄声道:“如果爱是靠说的话,哑巴怎么办?太容易得到的东西,谁都不会太珍惜,对你,对我,皆是如此。”
她弯腰进入驾驶座,汽车绝尘而去,车尾灯芒划破夜路,再也没有停留。
白彦辞双手撑在阳台上,一动不动,晚风吹散他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