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彦辞睚眦俱裂,一股锥心之痛轰然出现,他挣扎着往前扑倒,低沉的“不”字从牙缝里挤出。
突然,沙楠笨拙地翻过阳台围栏,表情解脱一般往下跳去。
电光火石间的变故让众人猝不及防。
宁维和巩梦惊呆在原地,不可置信听着随后传来的坠地声。
白彦辞颤抖着跪在地上,额头贴着地板,目光空洞,仿佛被抽掉了全身的精气神。
朱沿快步冲到围栏前,往下张望,随即生气地跺脚咒骂,他回身抓起白彦辞,气急败坏地吼道:“他妈的!你女朋友呢?去哪了?去哪了!?怎么不见人了?说!”
不见人了?
白彦辞骤然抬头,直勾勾盯着朱沿,眼中涌出难以抑制的狂喜。
楠楠成功了?成功了!
沙楠之前有偷偷告诉他,她的身子只属于心爱的男人,没人能强迫自己。
为了白彦辞,她会隐忍,会牺牲,但她不会束手就擒。一旦有机会,她会跳下阳台,寻求一线生机。
白彦辞知道女友有舞蹈功底,而且是个高傲的女人,有心机,也很犟。
此时,他脑子不停浮现沙楠验收房子时的话。
“房子不错,我挺满意这份生日礼物,今晚我会让你尝到更高级的回礼。”
“你的几个律师朋友老在阳台偷瞄我哦,他们眼神……嘿嘿,有点危险哈。”
“从越南回来就收到你的铂金包,真乖,我下面夹着的小东西一直关不掉,你今晚回来帮我调一下?”
“呵呵,我最喜欢你舔我脚丫子了,你知道吗,我们昨晚在车里面做爱时,有几个邻居在远处偷看啊,被我一瞪就逃了,哈哈哈,怂包。”
“这套旗袍我喜欢,是霓虹世家出品的手工旗袍,你的品味还是很对我胃口,我明晚会让你享受比这件旗袍更昂贵的东西。”
“彦辞,我今晚只属于最厉害的男人……”
白彦辞双目无神,没有理睬朱沿的追问。
朱沿怒哼一声,将白彦辞甩到一旁。
“妈的,这妞肯定报警了!”他无能狂怒地来回踱步,开始慌张地四处张望,实则心里感叹楠姐是真敢啊。
朱沿爬上来前已经把沙楠事先准备好的充气垫放在阳台下方,沙楠跳下去压根不会受伤。
在场的人里阳台还有段距离,而且他在这踱步挡着,别人压根没法瞧见下面的情况。
现在他装作恼怒嚷嚷不过是吸引众人注意力,避免沙楠收起气垫时的声响被人察觉。
事后他撤退时会把叠好的气垫一并带走。
“你走吧,不用怀疑,楠楠一定报警了。”白彦辞强撑起身子,目光冰冷地盯着朱沿,瞳孔里压抑着浓烈的恨意,“天色很黑,你又带着面具,我们忍不出你,赶紧走吧,两不相欠。”
朱沿目露凶光地瞪着白彦辞,他登时感到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似乎混世魔猿注视一般。
白彦辞下意识缩缩脖子,不再言语,女友以命相搏换来的胆气烟消云散。
魔猿面具似乎烙铁般刻在他的心里,恐惧,失魂落魄。
接下来要干啥呢?
朱沿差点想伸手挠头,为了逼格堪堪止住,但确实没记起下一步要干啥……
他目光来回打量房间,看见走廊对面敞开的主卧,终于想起沙楠交代的计划。他快步走到对面的主卧,然后回来把白彦辞跩过去。
“打开这个保险箱!老子不能白忙活,打开它!”
白彦辞面露难色,刚要犹豫,腹部立马传来剧痛,他疼得蜷成煮熟的虾一般。
“打开它,或者我把你打开!”
白彦辞不敢造次,连忙输入密码打开小型保险箱。
白机长现在悔到肠子都青了。
被人抢了到口的人妻,他能忍。
被人干了惬意的炮友,他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