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楼里的宾客目光都粘着到了门口,更不得自己也跟出去。
谢云笙将周围人的反应看在眼底,目光多了些深意。
“谢大公子,多亏您援助,我和鸿鸢才能开如此气派的戏楼。”
萧郎趁着鸿鸢不在,急忙凑上前恭恭敬敬弯下腰,不住的恭维。
谢云笙面色冷淡,斜眼瞥了他一眼,萧郎这才知道自己失言。
直到两人都到隐蔽处才连连打着自己的嘴。
“公子放心,没人知道这戏楼和您有关,盛愿也不不会知道的,就连鸿鸢,我也对她严格保密您的教诲。
我知道分寸定然将公子的话放在心上。说起来都是沾了盛愿那丫头的福,我定然会让鸿鸢时时提醒她好好伺候公子,定时将每月您那份收益和收集的信息送上门……”
“行了。”
见他那副畏畏缩缩的模样,谢云笙掩住鄙夷,面上还是淡笑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递了过去。
萧郎大喜,抬手就要接。
又被他躲了过去。
目光久久落在那瓶子上,连一刻都不愿意挪开。
今夜虽盛愿开了嗓,满座惊叹,但她毕竟不是楼里的姑娘,平日露脸还得是鸿鸢,有个这个药,鸿鸢的嗓子定能如常。
“这药容易上瘾不能长久吃,吃了也不能受孕,你可告诉过她?”
“知晓的,我同鸿鸢说过了,暂时不要孩子,这药也不是她一人吃,楼里戏子多,总要护着嗓子的。”
见萧郎眼神闪烁,含糊其辞,谢云笙只当没看出来。
笑意加重,将要递了过去:“如此,我就放心了。”
见盛愿两人从门外回来,萧郎急忙将药瓶塞进袖中藏了起来。
那树下吹萧的人早就离开。
盛愿眼底的失落还没收回,额头被帕子擦着汗,一抬头对上谢云笙关切的眼神,心虚的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瞧你都急出汗了,可是见着了熟人,怎么急?”
盛愿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谢云笙淡笑着点破她的心思:“傻丫头,若真是云霆,他怎么会舍得不见你呢?”
被猜中了心思,盛愿更加尴尬,犹豫片刻才说出心里话来:“奴婢只是……只是想告诉他,奴婢要走了。”
其实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追出去。
那一会她只有一个念头,追上去若当着是他,她就想问一问那些对她口味了如指掌,在春日宴上那些精心设计,特意将鸿鸢接过来的种种,若只是要迷惑她的心从大少爷身边抢走,也实在太费心了。为她这么一个丫鬟,值得么。
鼻息一紧,闻到一股子淡淡的血腥气随着大少爷的袖子传来。
不知是不是盛愿的错觉,墨绿色的衣袍袖口几点勾线比平日颜色更重一些,还想看清楚胃里一酸,险些吐出一口酸水。
察觉到她的异样,谢云笙眼帘微垂,长指掩住袖口,“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鸿鸢也反应过来,收起了原本想要留盛愿一晚的心思,温声劝着:“今日辛苦了,回去吧。”
盛愿也不好自己开口要留下,只能轻轻点着头。
跟着谢云笙出了戏楼。
见人走远了,鸿鸢招呼着楼里的宾客,和萧郎回到厢房,闷闷不乐坐下倒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