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季青临是此次乡试的头名,所以前来和他攀谈的人还挺多,他有些烦不胜烦,正准备将话题引开的时候,苏湛不动声色地将其给接了过去。
有苏湛在一旁打头阵,季青临乐的清闲,坐在水榭旁,吹着清风,倒是感到了别有一番畅快。
半个多时辰后,太守起步离开,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离去。
季青临和苏湛慢慢悠悠的坠在众人身后,一边走一边说着闲话。
但就在他俩要踏出太守府门的时候,一个下人打扮的中年男子却突然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二位这厢有礼了,大人邀请二位过府一叙。”
苏湛眼眸当中闪过一抹疑惑,刚才太守并没有表现出对他和季青临的另眼相待啊,怎么这突然……
季青临动声色地拽了拽他的衣袖,温和有理的对中年男人道了一声,“劳烦了。”
中年男人带着二人一路上穿过九曲回廊,最后来到了一处书房的门口,“二位公子请,大人在里面等你们。”
“来了啊?”太守点了点头,随后指了指案桌上的两张卷子。
为了防止科举舞弊,每一个学子的答卷都会用朱笔誊抄一份,所以此时放在案桌上的是两份誊抄版。
苏湛一眼就认出了卷子,瞬间心里紧张了起来。
那道测论题他提前和季青临讨论过,所以可能切入点有些相似。
太守该不会以为他舞弊了吧?
却不曾想太守只是冲他俩笑了笑,“这最后一道策论题,唯有你二人答出,只不过卷子上写不了那么多内容,今日请二位前来,是想要再听听你们的见解。”
苏湛松了一口气,不是怀疑他舞弊就好。
伴随着季青临和苏湛的叙述,太守的神情越发的松缓,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大,到最后直接忍不住的鼓起了掌来。
“本官就知道本官没有看错人。”
他在看到这两张卷子的第一时间就起了惜才之心。
虽然二人在答题时的切入点有些相似,但阐述的整个过程却是截然不同,几乎是从完全相反的两个方面做了答。
只不过苏湛所答的内容稍稍浅显了一些,否则的话,他恐怕要好好的纠结一番此次相识的头名究竟要给谁了。
自己管辖的州府下的学子如果在会试中能够夺得三甲,也会给他的政绩上添上一笔。
所以太守想要将这两人交个好,等二人以后入朝为官,他也算是多了条门路。
太守拿起桌子上的一个信封交给了季青临,“现下虽然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但距离春闱也不远了,若是你二人有那个意图直接去上京,便可以拿着本官的这封信前往户部尚书府,老师看到这封信后,自然会安顿好你二人。”
他在青州府还要干上几年,就算到时候任期满了,能不能回京还是一个问题,太守不想错过两个难得的人才,所以便想着把他们引荐给自己的老师。
季青临原本还想着要用个什么法子才能和太守单独见一面,却不曾想,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乖顺地将信封收了起来,“大人如此大德,学生无以为报,只有幼年时曾获一良方,可以通身养气,延年益寿。”
在原本的剧情里,沈绥和沈黎能够这么轻而易举的将覃钧这个新科状元弄死,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皇帝快要不行了。
夺嫡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一个小小状元郎的死活,丝毫不会被他们放在眼中。
所以,季青临打算让皇帝多活个十几年。
看看到时候沈绥和沈黎到时候会露出怎样的马脚来。
“不知可否借用一下大人的纸笔?”季青临轻声问了句。
太守瞬间来了兴趣,可以延年益寿的方子他见得多了,可却还是第一次从一个参加科举的举子身上获得,他让开了自己所站着的位置,“请。”
季青临也不再做谦让,提笔便开始默写药方。
随着一个个铁画银钩般的字迹落在纸上,太守不由得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
他果真是没有看错人,才十七岁的年纪,就能将一手字写得如此出众,此人前途必定不凡。
吹干了字迹,季青临将药方奉上,“此方确有神奇功效,即便是耄耋之年服用一月,也可健步如飞。”
“大人若是不信,自是可以找人试试。”
看着季青临脸上的笃定,太守收起了几分轻视之色。
难不成这方子真有神奇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