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县,覃钧,字衍之……解元!解元啊!”
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阵骚动,随即是一阵高亢的惊呼,“谁是覃衍之?”
“衍之……?!!”苏湛激动的抓紧了季青临的手,几乎都快有些语无伦次,“你是解元,你是解元啊!”
“十七岁的解元!”
季青临还未来得及说话,人群当中又爆出一阵欢呼,“亚元,安阳县苏湛,字子固……”
“轰——”
苏湛感觉自己的大脑一阵嗡响,几乎都快有些听不清楚周围的声音。
他……他竟然是亚元?!
季青临弯着眉笑了笑,“子固,恭喜。”
直到回到了院子里,苏湛的脚步还是飘的,整个人完全不敢相信他刚才所听到的那些话。
安阳县一共也没有多少个学子,他能够获得县案首也算是在意料之内。
可整个青州府三千多人,而且多的是已经考过许多次的学子,一共就录取四十八个名额,他竟然考了第二!
苏湛感觉自己可能还没睡醒。
忽的,苏湛想起了第三场考卷的那最后一道策论题,若不是因为他和季青临提前讨论过这方面相关的东西,恐怕他也会如那些人一样被刷下去吧……
苏湛猛地冲过去熊抱住了季青临,一边眼眶红红的,一边喊着他的字,“衍之……衍之……”
“呜呜呜……”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明明苏湛看起来也是一个非常瘦弱的小身板,可季青临一时之间却有些无法挣脱,他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抱够了就松开。”
苏湛鼻子还有些红红的,“你这人真是,没看到我正激动着呢嘛?”>>
“啪——”
一本书砸在了苏湛的手里,季青临淡淡的嗓音传来,“还有不到五个月的时间就要春闱了,收起你的眼泪,多看看书吧。”
苏湛:……
覃衍之,我恨你是块木头!
我拿你当人生知己,结果你却总是对我嫌弃。
委屈……
——
庭院里假山流水,风景甚美,阵阵暖风袭来,丹桂满园留香。
鹿鸣宴在在青州太守府举办。
青州太守是一位年过五旬的老者,蓄着时下文人学士最爱的短须,一席茶青色官袍穿在他的身上,倒显得他比同龄人年轻的多。
花坛水榭之间,太守和一众举子打过招呼,一边笑着一边朝凉亭走去。
一甲跟随在太守的身边,其他举子们皆在凉亭之外。
鹿鸣宴其实就是一个变相的交流大会,考中了举人,便有了为官的资格,朝廷是一张复杂又凌乱的大网,无论是想要就此打住,外放为官,还是想要继续向上,搏一搏更好的前途,都摆脱不了和旁人打交道。
而同一届考种的举子,比起一般人来说,又多了几分同年之情。
所以每个人脸上都是言笑晏晏,尽可能地参与其中,以此来拓宽人脉。
“覃钧,覃衍之,今年的解元,”太守微微眯着眼睛,态度温和,“本官看了你的那篇策论,写的不错。”
季青临态度谦虚,语调诚恳,“大人谬赞了。”
“哈哈哈……”太守笑着拍了拍季青临的肩膀,“本官就喜欢你这种谦逊有礼的年轻人。”
简单的说了两句话,太守又开始和其他的举子们探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