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晋琊见谢晚宜姗姗来迟,本想出声责怪,一见这大小姐打扮得如此精细,又不忍责怪美人了。
谢晚宜再看见李晋琊这张脸,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脸上却还是笑意盈盈。
她今日的妆容特意选的时下男子最喜爱的,看起来着实楚楚动人,谢晚宜见李晋琊一直盯着自己的脸看,内心鄙夷不已。
他前世便是凭借这幅谦谦君子的模样哄骗自己,将那意图谋反的证据借机放入了相府,把她像个傻子一样哄得团团转。
谢晚宜面上微微含笑,朝李晋琊先赔了个不是,率先开口道:“久闻三皇子大名,听说您红颜知己甚多,晚宜何德何能让殿下看这么久呀?”
说话间,那双杏眼微微眨了两下,一脸求知若渴。
李晋琊自诩对美人十足地有耐心,他细细打量了一番谢晚宜:“晚宜如此说便是寒了本宫的心了,本宫虽然知己甚多,可晚宜既然已经与本宫订下婚约,本宫便不会把知己带到晚宜面前的,晚宜也该有些嫁人后的样子了。”
谢晚宜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这是自然,只是晚宜还听说,您对这门婚事并不认同,是因为晚宜背靠相府才勉强答应。”
说话间两行清泪缓缓流下,声音都带了几分哽咽。
李晋琊被戳穿后不慌不忙,伸手扶去谢晚宜脸上的泪水,动作轻柔眼神却十分锐利:“自然不是,晚宜这样想莫非是受了谁的影响?圣上赐婚,怕不是我们能这样议论的了。”
“好,我都听殿下的,晚宜也是担心这才扰了殿下不快。”谢晚宜见好就收,做足了娇惯女儿家的姿态。
李晋琊见她收放有度,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没有再提起利用相府这件事。
俩人于院中交谈许久,谢晚宜见他放下戒备,临行前故意挽住了李晋琊的胳膊。
李晋琊只当她是小女子娇羞,嘴角微微上扬,便随她去。
岂料一出相府大门,一群文人正巧来向丞相求教,与谢晚宜两人撞了个正着,为首的在京城中颇有名望。
谢晚宜故意将身子躲在李晋琊身后,从面上来看和李晋琊一脸浓情蜜意的样子。
“见过三殿下,三殿下和谢小姐真是一对璧人,天生一对啊!”
那群文人见状先向李晋琊行了礼,便开始打趣起两人。
李晋琊皱了皱眉,本想将胳膊抽出来,便又听见那文人说道。
“是啊是啊,看来这民间所传三殿下对婚事不满一事,果真是空穴来风啊。”
那准备抽出来的胳膊又不动了。
“那是自然,殿下待我自然是极好的。”谢晚宜忍着恶心,一边和提前请来的文人们说笑,一边在心里默默祈祷那群红颜知己早点到。
可那小厮不知出了什么差错迟迟未归,谢晚宜心里焦急万分。
谁知看热闹的人群中突然冲出来一个陌生女子,一把就抱住了李晋琊,哭得声泪俱下:“相公啊,你怎么能如此负我,前些日子还和我定下海誓山盟,转头和这个贱人厮混在一起啊!”
李晋琊将那女子推开,大声道:“本宫绝对无此行径,你这贱人,为何要冤枉本宫!”
那女子被推开后仍不死心,将谢晚宜轻轻撇在一边,又一把抱了上去,哭得简直肝肠寸断。
她使劲抓着李晋琊的衣摆,指甲都快要将那布料勾破:“你这个负心汉,我对你掏心掏肺,却只换来你一句不认得,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谢晚宜被那女子微微推开,只看了那女子一眼,便觉得浑身发凉,只见那女子身后是她昨日才见过的鬼魂之一。
只见那鬼魂朝她微微一笑,接着声嘶力竭地表演:“李晋琊!你对得起我吗?”
若说刚刚大家还都只是看看热闹,这三皇子的名讳一喊出,诸位便都信了那女子所言。若非熟识,谁会轻易将名字告于他人。
刚刚路过的文人纷纷出言表示不敢苟同。
“这三皇子明明已经与相府订下婚约,怎还如此行为,真是伤风败俗啊!”
“这女子看着也是可怜,三皇子不会不认她吧。”
李晋琊猛然又被抱住,听见此等言论,怒地把那女子踹倒在地,转身便想跟谢晚宜解释。
谢晚宜阴差阳错和那鬼魂对上眼神,竟听到那鬼魂闭着嘴出了声。
“我们这次帮了你,你可得好好待我们啊!”
她心思一动,身子晃晃悠悠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