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捧着热毛巾的仆从,手微微颤抖,他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心知这位大杀神并没有表现的那般无害。
被誉为“杀神”的厉宴屿,战场上铁血无情,归来的他脱去了嗜血的模样看似温文尔雅,实则深不可测。
他的温和是面具,真实性格冷酷果断,只有亲近者才知其真面目。
曾经就有个新来的仆从不慎将茶水抖落厉宴屿文案上被厉宴屿不留情杖杀。
因此,仆从们对其既敬又畏,时刻小心翼翼,生怕触及他的逆鳞。
他恭敬地回答:“回厉宴屿,消息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散布出去了。不出半日,整个都城都将知晓您遇刺受伤的消息。”
厉宴屿听后,那只擦拭着手指的手微微一顿,随后继续缓缓地动作,他的眼神深邃如古井,让人无法窥探其深处的思绪。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几乎不可察觉的笑意,似乎对仆从的回答颇为满意,又似乎在嘲笑着那些即将因这消息而动荡的势力。
“很好。”厉宴屿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
他放下手中的毛巾,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仆从们连忙上前,一个接过厉宴屿手中的毛巾,另一个则小心翼翼地端走银盆。
而厉宴屿,上位者的高高姿态,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悠远。
仆从们退至一旁,个个屏气凝神,连呼吸都尽量放轻。
厉宴屿的威严如同这偏室内的沉香,浓郁而持久,让人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厉宴屿缓缓地转动着手中的玉扳指,那扳指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历史与权谋。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这次遇刺的消息一旦传出,必将在朝堂上掀起波澜,而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让那些暗中觊觎他地位的人露出马脚。
“你们都退下吧。”厉宴屿终于开口,声音虽轻,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仆从们如释重负,纷纷低头应是,然后轻手轻脚地退出。
厉宴屿忽而收回视线,他手指敲打着桌面,还没换好衣服吗?
偏室内,白堞踩着板凳,拽着绳子,在脖子上调整角度
十分钟下线的路人刺客
白堞褪去身上的脏衣服,那些布料上沾满他刚才的污秽与不堪,仿佛是他心情的写照。
他目光落在面前一堆叠的整齐的衣物上,眉头不由自主地皱起,心中是疑惑与不解。
厉宴屿为什么喜欢偏爱给他准备那些粉粉嫩嫩的衣服,衣料的光泽显示他价值不菲,却让他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别扭。
他不是很想穿上,但眼前的选择只有两个:要么屈服忍耐这份不自在,要么赤衣果着身体,后者显然更不可取。
伴随着一声叹息,他无奈地伸手拿起一件粉衣,那衣料不知道是什么质地柔软丝滑。
穿上它,感觉自己像是被包裹在一层不属于他的外壳里,心中的莫名情绪如同被束缚的野兽,挣扎着想要逃脱。
房间的门开着,贴身的仆人不知被何事急匆匆地召唤了出去,留下一片空荡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