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吧。”
壤驷月曜在心里不停地给自己打气,自己是个男子汉,这个时候绝不能退缩。
想到这里,壤驷月曜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君父,大声说道:“君父,我娘已经被你压了这么几百年了。要是你还想对他做什么,那就先从我身上踏过去吧!”
壤驷月曜站得笔直,宛如一颗松。
壤驷胤静静地看着他,片刻之后缓缓开口道:“我没想对你娘亲做什么,倒是你,快回去上你的课,这是大人之间的事。
壤驷月曜却坚决不让步,心中想着今天无论如何,一定要救出娘亲,于是他又开始讲述起自己作为单亲家庭这么多年成长的心酸。
壤驷月曜一边说,一边盯着父亲,突然,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若是以前,壤驷胤可没这么好的耐心,他这段话还没说完,君父就会不耐烦地给他下封口诀,让他动弹不得。可是现在,君父居然还好好地站在不远处听他说话。
壤驷月曜的小脑袋飞速运转着,面前的恐怕是他父亲留下的一道残影。
他突然才想起君父这会应该在若水湖畔巡视,如今恐怕是着急地往在雾华山赶。
小狐狸崽子眼神一动,心中暗喜,真是一朝被虫咬,十年怕井绳儿,居然被这道残影给唬住了。
他对于君父的惧怕实在是有些大,刚刚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下一刻,他毫不犹豫地拿出法器,口中念念有词,一道光芒从法器上射出,直直地朝着那道残影而去。
只听“噗”的一声轻响,那道残影就像烟雾一样被打散了。
“装模作样。”
壤驷月曜拍了拍手,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然后转身继续挖,一路畅通无阻,终于,他挖通到了地下。
壤驷月曜小心翼翼地踏入雾华山地宫,他引用君父的龙息,轰的一声石门大开。
地宫内,璀璨的光芒四处闪烁,那是无数宝藏堆积散发出来的光辉。金银珠宝如同小山一般随意堆砌在角落,散发着迷人的光泽;各种珍稀的法器、丹药瓶在周围错落有致地摆放着。
在这众多宝藏的环绕之中,一口华丽的水晶棺静静安放着。那水晶棺晶莹剔透,仿若由最纯净的冰雕琢而成,却又散发着温润的光芒,棺体足够宽敞。
他缓缓上前,走近水晶棺,目光落在棺中之人身上。
钟离月华闭眼沉睡,若不是早些年传闻太过惊悚,仿佛他真的只是睡过去,而不是被他君父联合他人将其诛杀于仙台之上。
早年钟离月华闻名四境的不只是他那神乎其神战力,更是他的容貌。
脸庞白皙如雪,长睫毛如同蝶翼,一头如雪的发丝随意地散落在周围,像是流淌星河,散发着圣洁的光。他身上的衣物完好无损,甚至是华贵,双手平放在小腹处。
四方大印散发着古朴而强大的气息,晦涩难懂,压在棺上,锁链横生交错,如同一条条狰狞的龙盘踞其上,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
壤驷月拉扯了一下那个锁链。刹那间,一股强大的力量从锁链上爆发出来,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将壤驷月曜震开。他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一道好听清冷的男声随之响起在洞穴中,那声音仿若冬夜的寒风掠过松枝,清冷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你无大碍吧?”
母子第一次见面彼此都有些生疏。
壤驷月曜眼中一闪而过的狠厉,在听到那声音的时候很快隐匿了下去。
“娘亲,我是月曜,我马上来救你了。”壤驷月曜的声音里带着急切。
钟离月华的声音又响起:“你一个人来的吗?你恐怕打不开这个大阵。”
壤驷月曜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他说:“母亲,待会儿别被吓到了,我现在就救你出来。”
壤驷月曜看着那一层又一层的大印,只觉得自己的君父变态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