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荣府上一直不缺斗奴,这也是他先前一个极大的爱好。
做私奴不易,暗奴坊也不是谁人都能进得来。
要想当得斗私奴,需先将自家奴隶脸上刻上一个‘役’字。
刻上字,才有上场的资格。
这样即便奴隶死在场上,对方奴隶家的主人也不用赔偿。
不过很少有奴隶愿意去做斗奴。一是容易丢了性命,二也是那刻在脸上的印子永远无法消除。
虽说奴隶已经是人下人,没了尊严,但谁也不想活的如同禽兽一般。
何楚云起了主意,命邓意潮时常去暗奴坊玩玩。
邓意潮费劲苦心又寻到了北洲来的奴隶。
没几日敏州纨绔圈子里,邓意潮的奴隶战无不胜的消息便传开了,听说连连赢了七八个强硕的奴隶。
没少赢金银。
果然,那方广荣憋不出了。夏满来报,说是广荣派了好几波人去暗奴坊打探消息。
随即,他便以别家公子的名义,派了好几个私奴到暗奴坊。
结果无一生还,都被打死了。
被邓意潮占了上风,广荣气愤不已,发誓要得一个能打的奴隶。
这话一放,还真让他寻到了。
那也是北洲的奴隶,身材健壮,下手狠辣,与邓意潮的奴隶生死决斗后,勉强胜了。那日之后,邓意潮的奴隶也伤重不治而逝。
可即便如此,也只有两个奴隶决斗那日,他短暂地来了一趟,随后便在众人的簇拥下匆匆离开。
是日,六月近夏,点心甜品已经换上了一些清凉之物。何楚云命喜灵将雪来唤进屋里。
雪来近日几乎快成了半个近侍,揉捏推拿技术日渐娴熟,伺候得何楚云十分满意。
雪来先是叩拜了何楚云,随后膝行上前,欲给她揉腰捏腿。
何楚云摆了摆手,让他跪在塌边别动。
雪来听话地跪好,弯下腰抬起头望着她,等着吩咐。
何楚云抬手摸了摸他的眉梢,轻笑道:“这些日子白了不少。”
雪来也笑着回:“托小姐的福,没让雪来吃苦。”
病好之后,这几个月雪来几乎没做过什么粗活。何楚云出门也不带他作马凳,只留他在家做些杂事。
偶尔命其过来给她揉腰捏腿。
比起其他下等奴隶闲逸得很。
就连肌肤都养得白了不少,虽说不算细嫩,但也不比之前那般粗糙不入眼。
雪来脸上的表情毫不抑制地洋溢着幸福。他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何楚云,感受着主人轻抚他的脸。
胆子着实大了不少。
何楚云本是柔柔地笑着,抚摸着的手突然变成一记巴掌,狠狠掌到了他脸上。
这一掌给雪来扇得迷糊。
他哆嗦着嘴唇,结巴道:“小姐,奴,可是奴哪里做得不好了?”
转过头看到何楚云不甚愉悦的表情,顿时慌了神。
“小姐莫要生气,尽管惩罚奴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