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响起,姜酝突然攥住了被子,她?想到白天在医院外碰到季驰国,心里涌上一阵不安。
时间已经过了八点,姜兰今天晚上在医院陪夜不回来,还有谁会来?
来电被再一次挂掉,姜酝皱起了眉。
她?小心翼翼地踩了拖鞋,打开了卧室的门。
客厅里灯还亮着,她?本来打算一会儿起来煮个泡面吃,发糕在电视机旁拨弄电线,看见姜酝出来,飞快跳下矮柜,凑到了她?的脚边。
“发糕……”
姜酝才开口,手机居然又震动,她?的心突突一跳,听到了房外的敲门声。
“姜酝,是我。”
“……”
姜酝听到门外的声音后?,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走廊外的感应灯随着门开骤然亮起,灯光蔓在方时头顶,衬得他?整个人看起来暖融融的。
“季驰国是不是去找你了?”
他?的眉眼间全是担忧,语气?里带着难掩的急切,姜酝推开门的动作微顿,他?便往前,捏住了姜酝的肩。
季驰国?
姜酝还没反应过来,机械似的被方时上下打量了一番,才注意?到他?的气?喘得急,应该是跑过来的。
“你……”
她?想问“你来干什么”,想说“要是没有什么事你可?以走了”,然而脚下微晃,便感受到腰间传来一股力量,把她?往前拉。
姜酝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反而是屋里的发糕尖着嗓子叫了声喵。
“对不起。”
抱歉来得突然,姜酝没接住,身体?僵着,被方时紧紧抱在怀里。
他?的手圈在她?腰上,半捏着她?松垮垂下的睡衣衣摆,他?身上的味道?带着春天夜晚的温柔,贴在她?耳边的却是又一次抱歉。
甚至有些难忍的,尽管难以察觉的哽咽腔调。
“姜酝。”
姜酝想推开他?,抬手时指尖颤着,心中的恐惧散去了,不安却一点点被放大。
她?张了张嘴,头顶的感应灯倏然灭了。
“对不起,全都怪我。”
“我害你差一点就?受伤,姜酝,都是我的错。”
“我不纠缠你了。”
——
天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雷声阵阵,传到地下室就?变得沉闷。
两张红桃k被摔在破旧的矮木桌上,随后?有人跟了两张2,一阵嘘唏声涌起来。
“老正经,你还有钱输啊?”
狭小的空间里挤着四五个男人,难闻的烟味酒味混在一起,旧牌局结束,被叫老正经的终于回头。
“你身上这套西装多久没有洗了?”桌边有人笑起来,“不要穿啦,跟我们一样穿汗衫嘛!”
“你懂个屁!”季驰国瞪着眼骂了句,随后?猛吸了一口嘴里叼着的杂牌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