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都怪那个女人,娇滴滴地叫他什么郎君……
思及此处,女郎的娇软的声音似乎又开始在耳边回荡。
谢之骁按住了自己此刻这颗砰砰狂跳的心脏。
该死的,他明明最讨厌这种虚伪矫情的女人了!
被王管事送回府中后,尤今今已然精疲力竭。
沐浴完的尤今今躺在榻上,除了心有余悸以外,她也开始翻来覆去回想着谢之骁今日离开酒肆时的神情。
他的样子有些不同于之前的冷厉,走时似乎带着几分恼羞成怒。若是她没看错的话,谢之骁的耳根好像都红了一片。
这个发现倒是让尤今今颇为稀奇。毕竟严格说来,她方才只是稍微卖弄了一下自己的美貌,还没正式开始撩拨谢之骁呢,他便能有如此大的波动,想来也是颇为奇怪。
难不成这个谢之骁还是个纯情种?尤今今眼底微起波澜,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
说到底,尤今今从未接触过纯情种。
她对男人的认知可以说是依旧停留在梁珩也这样浪迹花丛的浪子身上。
前世在梁府的三年,尤今今早就习惯了梁珩也见一个爱一个的薄情浪荡样子,如今的她早已不会相信真心。
男人,都是一个贱样,贪图的不过都是女子的美色而已。
色衰而爱驰,一旦遇到了更美的女子,男人便会抛弃无数心碎的旧人。
只是尤今今也没想到谢之骁会这么容易上钩。
毕竟她的手段明显拙劣。
但看样子,对付谢之骁这样的,她这拙劣的手段似乎就已经是够用了。想到这里,尤今今心里不禁生出了几分希冀与得意。
谢之骁不是瞧不起她吗?那她偏要勾得他爱上她,最好引得他爱她爱得发狂。
最后只能跪在她面前摇尾乞怜地求她施舍一点点的爱,而那时的她,绝对绝对不会施舍半分爱给他。
出身权贵又如何,她就是要让他这样的世家贵族爱她爱的不能自拔,就是要让他最看不起的卑微女郎将他的心玩弄在鼓掌之中。
小女郎越想越激动,似乎真的看到了谢之骁向她摇尾乞怜那一日,最后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熟睡了过去。
可此时的尤今今并不知晓,招惹了纯情种的后果,是需要她要终其一生去体会的。
而那厢的小女郎睡得正香,这厢的谢之骁却一夜失眠到天明。
好不容意到了凌晨,少年终于有了半分睡意,但却做了个不可言说的梦,而梦里竟全是那小女郎娇滴滴叫郎君的模样。
…
得知昨夜尤今今遇到流民袭击的事情,萧夫人一大早便来了北屋,知晓尤今今无事后,方才安下心来。
“最近城内流民四处作乱,到处都不太平,还好昨日有惊无险,若你出了事,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萧夫人看着女郎,眼里尽是担忧。
尤今今闻言眼睛弯了弯,轻声道:“多亏昨日郎君及时出现解决了恶人,今今才有幸得以脱险。”
“唉,你就别替那臭小子说好话了,我都知晓经过了。”萧夫人拉住了小女郎的手,叹气道,“你好心好意给阿骁送被子,送吃的,他却硬生生让你在外头吹了那么久的冷风,让你受苦了。”
萧夫人显然还不知道谢之骁后半夜做的非人事,若是知晓了谢之骁不仅让她在校场外受冻,半夜还发疯将她带进赌场做赌注,怕是府中又要不得安宁。
尤今今不想成了那挑拨母子关系之人,只在心中暗骂谢之骁不识好歹,面上依旧作知情达理的温柔模样,宽慰萧夫人说不碍事。
“真是个好孩子,难怪谁劝他都不回,你一过去,他就肯回家了。”萧夫人弯眼笑道。
尤今今闻言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有些不太明白萧夫人的意思。
萧夫人慈爱地摸了摸女郎的头,“阿骁今日回家了,待会儿你们一起去我那儿用午膳去,咱们一家人到现在还没好好吃上一顿饭呢。”
谢之骁确实回府了,而那厢他刚回来便被谢成叫到了书房。
劈头盖脸地对他就是一顿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