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蒲石背着齐青翔走在最前面,他要帮助女儿记清来时的路。
安大夫则走在最后,留意那些记号。
有两个记号不清晰了,安大夫重新画上了。
齐蒲石背上的齐青翔,这次下山没有睡觉,她的注意力一直在路边那些树木花草上。
齐青翔知晓,不能过于依赖安大夫留下的记号。
山中有野兽,也有猎户打猎,这一夜过去,那些粉末留下的记号,很有可能就被蹭掉了。而这些花草树木就是她判断方向的参考物。
偶尔遇到小岔口,齐蒲石都是站在原地,等齐青翔做好判断再走。
有一个小岔口,齐青翔判断错了,多绕了些路。
那条小路上的痕迹很重。
很明显这周围经常有人出没。
小路的尽头,是一间茅草屋。
屋内有有一张简易的床,和一个用粗树桩充当的桌子。
一看就是就地取材的。
屋顶上挂着一个布袋子,打开布袋子,里面只有一个空着的水袋,和半瓶治疗外伤的创伤药。
“这是来峦峰山脉打猎的猎户盖的,”安大夫解释道:“那些猎户一旦进山,少则三五多,多则十天半个月的。下山时,若还剩下干粮和水,就会存放到这布袋子里,以便后面遇到危险的人渡过难关。”
“那个创伤药也是他们留下来的?”齐蒲石问。
“他们哪里买得到这样好的创伤药啊,这可是我师父独创的。山中猎户的伤,多半是与野兽打斗的,或是摔断了骨头。这药既能止血止疼,也能防止伤口溃烂,可保人下山救治。”
说完,安大夫将瓶底朝上。底部是一个“卜”字。
安大夫又将瓶口的塞子拔掉,凑到鼻尖闻了闻,“这药大约是师父半个月前留下的。现在只剩下半瓶了,看来有人受了重伤。”
安大夫说完,担忧的环顾四周,又看了看脚下。
有一处土是新的。
想必那是受伤的人,为了不吸引野兽过来,用新土掩埋了地上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