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芳菲去世的第二年。
这天,是万芳菲的忌日,齐蒲石想去看看母亲,但他不敢提,生怕勾起了父亲伤心的回忆。
反倒是齐焉先开口了,他带着齐蒲石去祭奠他的亡妻。
移栽的红梅开花了,只有零星的几朵。
“等你妹妹和弟弟都大些了,再带他们来,这样冷的天我若带他们过来,你母亲定是要怪罪我的。”
“嗯,母亲定和父亲想得一样。”
齐焉在站在墓碑前,从怀里掏出一个酒袋子。
“我已一年未饮酒,今日是你母亲的忌日。我喝几口,蒲石可允许?”
“父亲,您喝吧,”齐蒲石犹豫着,“给儿子也尝一口。”
“好!”
父子二人就这样在墓碑前坐下来了。
齐蒲石尝到了人生中的第一口酒。
不出意料的被呛到了。
齐蒲石不明白,这酒很辣,为什么父亲可以喝一整夜。
“这是烈酒,以后父亲每年只这一天饮酒。”齐焉道。
齐蒲石听着父亲一直絮絮叨叨的。
跟母亲说他的功课,说妹妹会走路了,说弟弟会笑会说话了,说祖父祖母的身体更差了。
恨不得将这一年里,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母亲。
一直到黄昏,齐焉才带着齐蒲石离开。
齐府的日子,在父亲的带领下,一日比一日荣光。
直到齐蒲石娶妻一年后,妻子祝氏从齐焉的手中接过对牌钥匙。
齐焉肩上的担子,终于可以卸下一些了。
齐蒲石回头看着女儿齐青翔,她蹲在地上,正盯着一株他不认识的野草看。
全家商议青翔前程的第二日,齐蒲石从下人口中得知:众人散后,父亲在议事厅里坐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