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再自责,我们又有了女儿,我走后,你要照顾好婉凝,她如今是你唯一的女儿!若你再娶妻,也莫要忽视了蒲石和蒲亭。蒲石是个好孩子,同你一样喜欢外出游历,将来他成年,若是想出去,你莫要阻拦他。”
“好,好,好,我都应你。”父亲坐在母亲的床边,泣不成声。
“我要去陪婉汀了,她一个小人儿,才四岁,在那边定是害怕极了。”
“我对不起你!”父亲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母亲是在父亲的怀中去世的。
一如五年前,二妹妹在父亲的怀中去世那样。
不同的是,二妹妹走的时候,父亲把二妹妹紧紧的抱在怀里,不吃不喝也不说话,面如枯槁,一直坐了一天一夜,谁来劝说没用。
直到父亲因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祖父和祖母,两个人费了好大力气,才掰开父亲的手,母亲这才抱走了二妹妹。
二妹妹的丧事是祖父主持的。
这次,母亲的丧事依然是祖父主持的。
祖父和祖母,再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
出殡的那天,祖母哭晕了。
父亲嚎啕大哭,抱着母亲的棺木,说什么也不让抬走。
齐蒲石从不曾,见过那样的父亲。
执着的手,一直抓着棺木不放,嘴里一直喊着母亲的名字:“芳菲!”
“芳菲!”
“芳菲!不要走!”
“不要抬走我的芳菲!”
“她是我女儿的母亲,是我两个儿子的母亲,你们怎么可以抬走她!”
出殡的日子,本就因为父亲的阻拦延迟了几日,幸而是在冬日里。
祖父和祖母默许了父亲的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