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后。
祝氏像往常一样,给书房里齐蒲石送茶。
“夫君,今日安大夫的二弟子来了。”
齐蒲石拿笔的手,轻轻一抖。
“他可说些什么?”齐蒲石今日办差事,回来的晚。
祝氏一直没机会跟他说话。
“他说,安大夫明日要带青翔再去一趟峦峰,这一次换一条平缓的山路,让青翔明日卯时到到平安堂去。”
“噢,这事啊,那刚好明天我上朝时,可以带先把青翔送过去。”齐蒲石放下手中的笔。
“夫君不一同去吗?青翔还小。”
“噢,我是应该去的,上次去父亲陪着青翔一起去的,这次理应是我这个做爹爹陪着去。”
齐蒲石说完,见夫人一直盯着自己看,有些不自在。
“怎么了夫人,为夫脸上可是沾了墨汁?”
“夫君要瞒我到何时?”祝氏话音刚落,一颗滚烫的泪珠掉出了眼眶。
齐蒲石见状,知晓是瞒不住了。
“我也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是怕你担心青翔。”齐蒲石扶着祝氏坐了下来。
“你平日虽是对青翔的功课严厉,但却也不曾责责罚过她,这孩子来的不易,你舍不得她。我们也舍不得她。”
说着说着,齐蒲石的脸色也不好了。
“你可想好,后日青翔如何去峦峰?她那么小的人儿,独自一人,怎会不害怕呢。”
祝氏终是掩面哭泣。
“你莫要担心,我都已经安排好了。”
“你是如何安排的?”
“我已经去城外找了老孙头,让他用泡桐树打一口薄棺,里外都刷了桐油,密封防水。现在日头越发的热了,就去了冰井司买了冰块,明日傍晚会运送到老孙头那处,用冰块给薄棺降温一夜。后日晨间拉着薄棺去义庄。在太阳升起来之前,将那口薄棺拉到山脚下。”
“能行吗?”祝氏不放心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