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
苏木敲响了齐府的门,正赶上祝氏从学堂接下学的齐青翔回府。
祝氏认出这个安大夫的二徒弟苏木。
“苏大夫,”祝氏招呼了一声。
苏木回头,看到祝氏,回应道:“齐夫人,叫我苏木就好。”
祝氏笑了,“如今你已做堂问诊,自然要叫你一声苏大夫的。”
“都是师父教养的。”
“你来可是找青翔的?不如进去喝口茶,再说吧。”祝氏拉过身边的齐青翔,“青翔,这是安大夫的二徒弟,名叫苏木。”
齐青翔施了一礼,“苏大夫好。”
“青翔好。我师父让我来传两句话,既然在这里碰见了,就不用进去了,我说完便回平安堂。”
“安大夫说什么了?”
“师父说,青翔年幼,又是女娃。若是一个人搬运尸身去峦峰,走近道定然是非常吃力的。现在有一条坡度相对平缓的山路,但是路程比原先多出了近一倍。青翔若是选择候后者,明日卯时来平安堂,师父带着青翔再去峦峰认一次路。”
祝氏听不懂苏木的话,“什么尸身?”
齐青翔率先反应过来,道:“多谢苏大夫,我明日卯时定会到平安堂门口候着。”
“如此,我这就回去给师父回话。”苏木说完,翻身上马,回了平安堂。
祝氏眼见着苏木的马跑远了,没来的及问。
身边的女儿,眼神躲躲闪闪。
“青翔,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母亲啊?”
“母亲,您来我房中就知道了。”
那日,齐青翔拿着信去找母亲,她把信折了起来,不想让母亲忧心,因而只给母亲看了前半部分。
祝氏坐在青翔的书案前,看完了整封信,抱着齐青翔啜泣。
“母亲,莫要担心。我那日不是故意不给你看的,我只想不想让您为我忧心。”齐青翔边说边替祝氏擦眼泪,抱着安慰她。
“你父亲可以知道?”祝氏刚说完,便想起来前几日儿子齐怀信去学堂给女儿告假。
“你父亲定是知道的,他前几日带你去郊外,实际上是去义庄了吧?”
“是的,母亲。父亲是抱着女儿下去看的,女儿不怕!”
“怪不得,那日晚上,他盯着你喝姜汤呢。”一想到这个,祝氏难过的心情,稍微好些了。
“你父亲是个心细的人,你随了他的性子,也是个心细的人。可我是你的母亲,你不该瞒着我的,母亲不是那胆小的人,更不会阻拦你想走的路。”
祝氏淡淡的道。
“母亲!”齐青翔忍不住又抱着祝氏,“女儿知道母亲不舍,自从家里人都同意我去拜师后,每日都是母亲来学堂接我下学的。女儿都知道的。”
母女二人,都哭成了泪人。
“明日我陪青翔去平安堂吧。”
“母亲,峦峰山路崎岖陡峭,不易行人。”
“你祖父都能去得,我如何去不得?况且那苏大夫也说了,这次换一条平缓些的山路,就让母亲陪着你吧。”
“嗯嗯。那明日要辛苦母亲了。”
“你是我女儿,我送自己的女儿去求学医术,不苦的。明日,你父亲应该也是要去的。祖父年纪大了,就不让你祖父去了罢。”
“嗯嗯。”齐青翔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