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也心大,丝毫没听出他语气中的试探:“我不知道啊,锐哥说您休年假他要在家陪您,又赶上五一,就待定了。”
宁知然顿了顿,又问:“你们最近都还顺利吗?顾承锐瞧着兴致也不高,我还以为是不是工作上有什么难处。”
换个人可能已经警觉地嗅出宁知然话里淡淡的查岗味道了,但小周只是像那个猫一样,茫然地发出一声:“哈?”
他解释:“锐哥这阵在工作室一副爱谁谁爱咋咋、每天了无生趣的样子,我们原本还以为他是和您吵架了。”
宁知然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怕言多必失便不再问,只说:“他发神经不用理他。先这样,等外卖敲门吧,早点下班。”
他刚挂掉电话,就听见头顶声音响起:“跟谁‘早点下班’呢?”
宁知然仰脸去看二楼主卧的阳台,顾承锐肘搭在护栏上,正垂头朝他说话。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顾承锐:“从‘他发神经’开始。”
宁知然也不心虚,轻飘飘道:“对面是jaye,我助理。”
顾承锐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正想再调侃两句,忽然眼尖地发现,一楼阳台的栏杆上,几个奇形怪状的花盆中间,在被叶片遮挡、正面绝对看不到的视线盲区里,整整齐齐排列着几个烟头。
顾承锐自己不抽,除了浇花那分钟,也几乎不会去一楼阳台,烟头只可能是宁知然因为家里明面上没摆烟灰缸,又怕扔垃圾桶里被顾承锐看见,所以暂时藏在那里的。
宁知然是从他姐姐那里学会的,但不上瘾,当年做完兼职回去上课为提神偶尔抽一两根,被顾承锐哄着也就慢慢戒了。
顾承锐转身,走出主卧,下楼,一路直奔阳台去。宁知然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直到顾承锐走近,单刀直入地抓起他右手,去闻他食指与中指的指缝间。
他愣了一下,瞬间要抽回手,但顾承锐用了很大力气,他只能带着怒意喝道:“顾承锐,放开我!”
“昨天晚上睡前你在楼下呆了半小时,洗过澡才回床上,背朝我躺也没让我抱,也是抽烟去了吗?”
宁知然僵立原地,冷冷瞪着他:“嫌我脏?”
顾承锐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一时噎住,宁知然却也不等待他回答,快步走到阳台外接的水池旁边,拧开龙头,几乎是粗暴地用力搓洗食指和中指,那片皮肤瞬间红起来。
水声刺耳,片刻,顾承锐走近,从身后抱住他,轻轻锢着他的双臂,关掉水龙头,把宁知然的双手握在掌中。
“然然,”他停了停,几乎是央告的语气,“宝宝,答应我不抽行不行?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