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城筹借倒水的空档,装作看不见身后那道焦灼的视线,轻笑出声。
不超五分钟,唐镜堂败下阵来,撒娇道:“你暗示我一下是男孩还是女孩,不是我想知道啊,就是问一问。”
“你喜欢男孩女孩?”
唐镜堂皱皱鼻子,一脸便秘的模样,道:“都一般,我只喜欢别人家听话的小孩。”
傅城筹被气笑了,无语地把唐镜堂的头发揉乱,道:“那真的抱歉了,你只能失望了。”
唐镜堂趴在傅城筹怀中,手不安分地摸着令人开心的腹肌,道:“不过我喜欢它爹,就勉勉强强喜欢它吧。”
傅城筹抓住唐镜堂的手吻了吻,在唐镜堂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眼神深邃、意味不明,像是在暗处窥伺的蛇,凝望着唐镜堂。
第二天,上班之前唐镜堂拨通了一个许久没有联系的号码,那边很快接通,唐镜堂开门见山道:“迟骋,听说你最近在c市活不下去了,你到底在执着什么,或者说,c市有你在乎的什么东西?”
那边沉默了很久,道:“人无非为了情,为了权,为了钱,你说我为了什么?”
唐镜堂查到的资料人让她很快有了答案,她不过看下答案,确认一下她想的都是对的。一个有钱有权的老板,这么多年风流成性,到底是真放荡,还是他爱而不得?为什么这么执着于c市,执着于他的那个会所?为什么要借着她接近傅城筹?
她知道迟骋如今就是一个弹簧,要么被压垮,再也弹不起来;要么反弹,伤到打压他的人。
这只收放的手,在于唐镜堂。
唐镜堂道:“当年我被绑架的事情也有你的手笔吧?你无非给齐老板透露了就连我这个当事人也才知道的东西,我不在乎你要没要他的好处,我只是想告诉你。”
唐镜堂故意停了停,吊足人的胃口,半晌才道:“这些都不是证据,我最多和我老公说说,但如果我真说了,你觉得你想做的事情还能做成吗?”
果然,咬牙切齿的声音从那边传来:“你到底要干什么?”
唐镜堂的语气骤冷,“我记得我说过,我不介意被人当刀,但你也要付出些代价,总不能空手套白狼吧?”
明明被威胁了,迟骋反而平静了许多,若唐镜堂站在他的对立面,就不会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而是把知道的都告诉傅城筹。
她既然打电话来,就是给他留有余地。他思索了良久,下注一样道:“我想要傅城筹生不如死。”
唐镜堂笑了起来,笑得迟骋心中发毛,心中打鼓,嘴上却硬气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唐镜堂这才止了笑,道:“你找个电话亭给我打吧,我们详谈。”
一个电话打了十几分钟,不过看唐镜堂的脸色,似乎没谈拢。当晚她面色不善地吃了一整只炸鸡,然后又干掉一整份沙拉。
傅城筹有些担心唐镜堂忽大忽小的饭量,晚上给唐镜堂用精油按摩着肚子,道:“最近剧本不好写?”
“不好写啊,有时候写的太虚幻了,但现实有时候又比故事还要魔幻,我实在把握不好度。”唐镜堂越说越丧,很快开始摆烂,像虫子一样蠕动爬行,“想当米虫,不想工作。”
孩子这时候踢了唐镜堂一下,唐镜堂倒吸了一口气,瞬间不敢动了,她有些紧张地呼吸着,感觉肚皮都要被踢破了。
四个多月的时候已经开始胎动了,即使傅城筹见了那么多次,还是觉得神奇,他小心翼翼地把手覆在上面,感受着心底漫出来的暖意。
半晌,唐镜堂笑道:“名字取好了?”
“要听?”傅城筹笑问。
“别,你一说就知道男女了,给我留个悬念。”唐镜堂扶着肚子起来,“我要去洗澡了,今天累死了。”
“我帮忙。”傅城筹立刻道。
唐镜堂转身把他按回沙发,上次他也说她洗澡不方便,要帮忙,结果她最后是被傅城筹抱出浴室的,一点力气都没了。“我自己就行,你该干嘛干嘛。”
安安稳稳地到了初秋,这天唐镜堂在外面偷吃完臭豆腐回家,就看见了前来拜访的迟骋。
唐镜堂有些意外,但还是把人请了进去,道:“迟总来有何贵干?”
迟骋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和鹰隼一样的林管家,道:“想和唐小姐说点私事。”
林管家一动不动,只道:“唐小姐与傅先生结婚了,您该叫傅夫人。”
唐镜堂笑着打圆场,道:“我想吃点黄桃,麻烦您帮忙切一盘。”
切盘水果不过几分钟,林管家虽然觉得迟骋不靠谱,但看在时间不长,便答应下来。只是去厨房的路上,他立刻给傅城筹发了消息。
没了随时叨死他的林管家,迟骋明显放松了不少,他把礼物拿出来,“我要离开c市了,算是来和你道别。”
那个礼物不大不小,唐镜堂打开的一瞬间,听到了细微的滴滴滴的声音,她本以为是个表,可看着上面的倒计时,她下意识转身就逃。
可冰冷的枪口已经抵在了唐镜堂的后腰,迟骋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身后,他阴冷的声音攀上她的肩头,让她瞬间毛骨悚然:“礼物别丢啊,别出声,去二楼。”
现在她打不过迟骋,保命为上,她一点点地往楼上移,打开了其中一个房间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