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骋和看白痴一样看了唐镜堂一眼,道:“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我帮你试出傅总心意那次之后,他以为我对你有意思,一直都在打压我的会所。咱俩当时在演戏嘛,你和傅总说一句话的事。”
唐镜堂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几天前我可能还能帮上忙,如今我真的爱莫能助。我和他冷战了,下一步很可能是分手。”
这个消息打击地迟骋眼神都黯淡下去了,唐镜堂道:“要是真是我的缘故,我觉得你还不如感觉把c市的产业卖了,去其他城市东山再起。或者拿着现在剩下的钱养老呢。”
比起自己的死活,迟骋似乎更在乎唐镜堂的感情问题,他不解道:“你俩不是挺好的吗,怎么突然就冷战了?”
“外人看着当然好啊,当初傅太太和他看着不也很好吗,但你也理解我啊,我不想结婚的,那目的不同,肯定会出问题啊。”唐镜堂有些夸大得说着他们感情的问题,像是遇见知己一样道,“你肯定知道啊,结婚多恐怖啊,要不你为什么也不结婚呢,是吧?”
在唐镜堂絮絮的诉说中,迟骋知道不能指望唐镜堂了,便礼貌地离开了。
等他一走,唐镜堂浮出冷笑,心道:怎么就是不明白呢,把她当刀用,也是要付出点什么的,还想从这空手套白狼呢。
第七十二夜奇来
一连吃了一个星期的云南小锅米线,唐镜堂从林管家那知道了傅城筹回来的消息。
飞机延误了许久,看见傅城筹已经是晚上近十一点了,翘首以盼的唐镜堂遥遥一眼就看见了带着国冷气的傅城筹。
他长身玉立,在黑色大衣的加持下更是行止如风。大概是工作太累,他表情是一如既往地冷峻,人群自然给他让出了一个圈,让他在人流中格外显眼。
只是这份冷峻在傅城筹看见唐镜堂的一瞬间,随着多日的疲惫一起烟消云散。
唐镜堂抱住傅城筹时,发现自己万分贪恋他的气味。她不喜欢这样依恋某个人的自己,但不得不承认,离开傅城筹的这段时间,除了工作,她似乎没有自己的生活了。
她抱了好久,久到机场的快餐店都开始拖地清扫了,她才放开一脸“你还可以再抱一会儿”的傅城筹。
司机在外面等着,唐镜堂坐上车后问道:“你吃饭了吗?”
“飞机餐很难吃。”
唐镜堂变戏法一样变出来一个保温盒,道:“南瓜小米粥。”
傅城筹把后座的挡板升起来,没了刚刚的清冷模样,喝完温热的粥,就抱着唐镜堂靠在座位上。
不需要多少语言,不需要活跃气氛,只是这样安静地待着,两人就都觉得轻松。
机场在市郊,到傅宅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唐镜堂竟迷迷糊糊睡着了。停车的时候她终于醒了,打着哈欠对傅城筹道:“总算到了,我先去睡了。”
傅城筹揉着唐镜堂的睛明穴,道:“今天中午没休息?怎么不到十二点就这么困?”
唐镜堂又打了个打哈欠,道:“啊不知道,就是很困啊。”
唐镜堂是真的困,傅城筹洗漱完就见唐镜堂已经睡熟了。
在飞机上已经睡了很久了,傅城筹暂时没有睡意,他躺在唐镜堂身边安静地看着她的睡颜。
这一个多星期的分别,傅城筹不是不害怕,害怕她准备和他一拍两散,害怕她潇洒地挥手告别。他甚至晚上喝醉后,给蒋瑞年打电话请教怎么留住一个女人。
蒋瑞年神色尴尬又复杂,良久才轻咳了一声,道:“你是真栽她手里了啊?”
傅城筹点点头:“是啊,可她老想跑。”
如今的傅城筹和当年陆元一样,都是患得患失,蒋瑞年没有说出来。他知道唐镜堂这样做并没有任何错处,可他就是替兄弟觉得不安,便不死心道:“老三,其实这么多年我也有话憋在心里没说,你可能觉得我迷信,可能不高兴,但我还是要说。”
“二哥,你说。”傅城筹又灌了一口酒。
蒋瑞年道:“一开始,我们听她的建议赚得盆满钵满,孩子也都出息。可陆元因为她心软,这也不碰那也不管,结果连几个小流氓都打不过,那么窝囊地死在了小巷子里。我觉得她挺邪性的,朋友能当,但牵扯上感情就不行。”
傅城筹听不得唐镜堂的一点坏话,尤其是这种封建迷信一般的言论,他不悦地蹙眉道:“二哥,陆元是铁鸡他们害的,关她什么事?要真按你这么说,是陆元和她没缘分,走不到最后。”
提到陆元,两边都是沉默。而且傅城筹为了唐镜堂竟这样说了陆元,蒋瑞年更明白他管不了这事。
许久,蒋瑞年道:“你之前和我说的我也都懂,但我就是心里别扭,反正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再像陆元哪样就行。”
傅城筹也清醒了些许,不想听蒋瑞年的任何建议,道:“我会带着陆元那份,和她好好过下去。”
蒋瑞年道:“行了,女人这方面我也没什么经验,你嫂子是我唯一的女人,就我对她好,她也对我好。”
蒋瑞年的话没有起到一点作用。此时傅城筹抚摸着唐镜堂的脸,他对她好,她也对他好,但这远不够她留在他身边。
可看着看着他就觉得身体里的思念簇拥着点起了篝火,他的手去寻找那灭火的方法,把她一点点地拽向自己的世界。从上次过年时他就在想,即使用最卑劣的手段,他也要把她绑在自己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