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尧一惊,立刻松开她,想要褪回:“诸邪遇我退散,不需要。你……”
宣榕温和一笑,故意道:“另外,沉香静心,你别再像今晚这样,为了这点小事就特地折返回来了。敲打你呢。做事要三思,别想一出是一出的。快去赶路吧,否则你要连夜追他们。”
在她手腕上要绕三匝的串珠,但到了耶律尧腕骨,堪堪两圈。
清风拂过,临别前夕。
耶律尧
垂眸,端详了半晌木质纹路,低低道:“好。听你的。不过有一点你说的不太准确——”
“绒花儿,这对我来说不算小事。”
宣榕微微一怔。
就听见耶律尧轻轻道:“任何与你有关的事,都很重要。”
……
十月初四,月若弦钩。
整个西线笼罩在一触即发的紧绷氛围里。
十月初五,乌云笼月,一名西凉女侯在大齐境内聊城被人割喉杀死,消息传出,西凉“大惊大怒”,连夜发了三封檄文。
闪击聊城。
当然没有得逞。
昔咏早半年前就把安定骑兵分为三批,每批七万人,安置在西线要紧的城池后三里处。随时可以援应各地。
因此,当聊城遇袭,最近的邵关城驻军立刻赶往,守住,并果断回击。
可西凉的打法分外凶狠,几乎全线开花。
昔咏顶住压力,在较为平坦的熙岭腹地,打散西凉这支超过五十万的队伍,让副将田猛乘胜追击。
十月十三,田猛西向横切向北,深入敌腹,却被复杂的地形绊得困住队伍,一筹莫展之际,听到一声狼嚎由远及近。
他和手下人面面相觑,哀道:“这黑水沼气这般毒吗?才靠近一会儿就让人恍惚?兄弟们可也出了幻觉?”
一名斥候颤颤巍巍抬手,指向田将军身后:“将、将军……不是幻觉,我也看到了!!!真、真有狼啊!这西凉毒虫爬兽遍地走是真的,可可可可可……哪来的这么壮实的狼啊?!”
田猛一惊,猛然回头。
只见隔着静水深渊,黑河对岸,一匹通体高大的白狼正虎视眈眈,警惕地望过来。
而在它身后,一队轻骑身着黑甲,像是暗夜里悄无声息的幽灵,现出飘忽不定的身影。
为首人拉开长弓,五官在月色下不尽分明。
但箭锋寒光闪烁。
利箭突发。
田猛当机立断弹跳后仰,躲过一箭,咆哮吼道:“撤!找掩体!弓箭手准备!”
这一声似是熟悉,对岸,那人动作一顿,放了弓,扬声问道:“田将军?”
田猛不敢自报家门,也不清楚敌方兵力,边退边向后挥手,示意在此驻扎短暂休息的士兵迅速后撤。
这惹得对面青年低笑一声,他驭马前行,行至月光下,脱下头盔,露出一张深邃妖冶的脸,漫不经心道:“友军,自己人。而且我们没多少人,不用怕。好几个月不见啊田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