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光恬淡安抚,谢旻绷了十来天的心忽然一松。
他舒了口气,看向窗外,又缓缓皱眉:“多谢表姐。不过说回来……你怎么会碰到耶律尧?”
窗外,有人凭栏而眺。手中一盏玉杯,杯中酒液清湛,他摩挲杯口,却迟迟未饮。
倒是便宜了他指骨上的一尾青蛇。
宣榕如实道:“在万佛洞那块,他夜追耶律金。”
“嗯?”谢旻抓住了重点,一副“你被妖妃蛊惑”的见鬼样,“也就是说,耶律金是死在你面前的?”
宣榕:“……是。”
谢旻痛心疾首:“你都亲眼见他杀人了,还让他跟着你回望都啊?!”
宣榕迟疑道:“他想治病。我当时琢磨,他应该有所顾忌,不至于中途把我绑了卖了,就允了。”
“等等……?”谢旻一愣,意识到哪里不对,“绑了卖了?为何觉得他会这么做?”
宣榕微微一愣:“他以前不就挺讨厌我的吗?”
谢旻:“………………”
他差点没一蹦三尺高,翩翩风度也不要了,遥指耶律尧,半天没支吾出一个字,最终选择闭嘴。
短短瞬息之间,太子殿下想了很多。
首先,要是猜错造成误解尴尬就遭了,还是含糊过去更为稳妥。
更何况,就算是真,凭什么帮他点破???
喜欢表姐的人能从望都排到岭南,他算哪根葱?
于是,谢旻露出了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对,我就是担心这个,反应才这么大。”
一顿晚膳以“表面太平”告终。
这俩旧日冤家没说一句话,宣榕也实在无法缓和两人矛盾,便只能暂时作罢。
傍晚归家时,便回了房间,径直在桌案前落座。草拟了几封望协助调查的书信。
窗外,雪落无声,不知不觉覆了一层白。
不知过了多久,有叩窗声,宣榕近乎习以为常地开锁推窗,果然,追虹扑闪着翅膀飞进,落在木架上,抖落一身细雪。
宣榕奇道:“这么晚,怎么来了?”
却见追虹嘴里叼了一柄直刀,它甩了甩足腕,示意宣榕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