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随轻叹一口气,停了许,“这事,还需再斟酌斟酌。”
温知满仿佛是给自己找到了事情做,自己先拍案道:“那到时候再说。”心中已经自己定了主意。
两人此时气氛缓和了不少,温知满低头看了眼自己蹭脏的衣服,有这闲情怪地板太脏,以至于让自己狼狈不堪,可季随身上也半斤八两,他又心情稍好一些。
桌案轻轻震了一下,温知满双手压在桌案上:“季随,说个事情呗。”
季随诧异地抬眼,温知满情绪来也快,去也快,此时两眼亮晶晶地看着他,眼中是他看不懂的热切:“你看,要不咱们和好吧。”
当温知满想要去明确关系的时候,他向来会明确说,不然老是感觉心中坠着一块石头,热烈、张扬,也简单。
季随压在桌上的手指微微用力,呼吸浅了许多。
温知满很满意他的反应,伸手不老实地去摸季随的手:“我觉得,你这个人还挺顶事的,能在关键时刻为兄弟两肋插刀,如今,我就认下你这个兄弟吧!”
季随:“……”显然是他多想了。
此番场景似曾相识,温知满当年拉拢他的时候是说的什么:“你认我当老大,以后咱们就是情同手足的兄弟!”
后来两人之后关系开始变差变僵,大概也和这句话有关。
温知满觉得他管得太多,自己却总觉得不够。
情同手足,难道不应该亲密无间吗。两人在这个观念上就有问题,更何况自己从来都不是想要当兄弟。
即使是已经过了许多年的季随,他依旧觉得不够、不够。
只是兄弟,不够。
温知满察觉这人按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有些收紧,把自己拉着对方的手抚了下去,再看那人的神色,季随抿着嘴看向观文台外。
害羞?
一把年纪了还害羞?
温知满心中狠狠嘲笑他一番,自觉今日来找季随的目的是达到了,再看外面的天色已经不早,他直接霸道定下后两日的事情:“后两日你应该没事吧?没事我就去找你。”
话本上对于这种情况是怎么说的,这叫破镜重圆、七年之痒,所以现在急需联络一下断裂多年的感情。
温知满飞快地想过一些有用无用的东西,拍了拍发皱的衣袖,对着坐在桌案前的青年展眉一笑:“就这么说定了。”
长风等到温知满从楼上下来之后,赶紧冲上去打量温知满是否受伤。
确认没有遭到季随的毒手,他松了口气:“季随这人真是的!把世子扣在上面那么久!”
“那亭子四面通风,此时又下着雨,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温知满用折扇轻敲了一下长风的肩膀,心情颇好地跟着长风上了马车。
许久之后,他忽然觉得脸上有些热,温知满哗啦撑开扇子,扇着风,笑道:“说什么呢,现在季随可是我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