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一阵默然,静了片刻,撑着地板坐在温知满面前。
“可常冶鼎值得你以身犯险、与虎谋皮?”
“他值得你把自己搭进去吗?”
“你找康王,可又知道康王是什么人?”
温知满一时愣怔地忘记反应,对方双手捧住他的脸,拇指指腹摩挲着泪痕,他要弓着腰后退,却被季随抱住,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前倾。
观文台外下起了秋雨,硕大的雨滴打得叶子哗啦直响,对面的江上白茫茫滚起水雾。
乌黑色的屋檐上雨水如注,银白的珠子形成了雨幕,模糊了外面探向观文台的目光,届时,江面上的水雾滚到了云汉楼,外面的人只依稀见得,观文台上有两个人影靠在一起。
温知满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神色多了几分惊恐,抵着季随的胸口想要撤离。
对方丝毫不受影响,把温知满按在怀中,一手按着腰,另外一只手控制着力度,捏着温知满的下巴。
两人距离拉近,呼吸近在咫尺,他的眼睛被季随的鼻尖轻轻抵了一下,微凉微痒,心脏不由得滞跳一拍。
“小侯爷那日离开之后,康王让人去南风馆找了两个小倌,第二天就被蹂躏至死了……”
“康王之前没碰过男子。”
季随的声音有些空,也有些轻飘,但也足以让温知满听得一清二楚。
耳后一阵酥麻,撩起了火。
温知满只觉得浑身痒,在季随怀中乱拱,忍不住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季随按住他:“后来也找了不少小倌去康王府伺候,不知道死活,但是送进康王府的人,多少都和小侯爷有些相似。”
温知满动作一僵,季随继续说道:
“小侯爷,你懂我意思吗?”
一觉醒来,我的兄弟居然背刺我??
季随当时知道温知满去找魏域的消息之后,心中一阵惊慌。
他害怕温知满被康王利用,让人时刻注意着康王府的动静,谁知道却发现了康王那不干不净的心思。
他恨康王肮脏,也气温知满莽撞,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甚至在想,是不是只有把人拴在身边了,他才会老实。
诸多纷繁的念头一闪而过。
温知满只觉得这人手上的劲大了不少,腰勒得自己都有些喘不过气,捏着自己下巴的手开始有往下滑的意思,虽然不算用力,但也挣脱不开。
冰凉的触感游走在后颈上,对方摩挲的动作在他的感官上被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