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脏,”我胡乱擦掉了眼泪,原本想要去抓杨周雪的手,顾及到她的伤却又只能收回来,最后攥紧了那枚玉佩,“而且你刚才说的理由,我根本就不信。”
“你爱信不信吧,”杨周雪疲惫至极的样子,她又要闭上眼睛,“反正我就是这个理由。”
“那你为什么要在雪地里捡起我送你的玉佩,为什么手指断了也要把玉佩攥在手心?玉佩是我的,不是谢氏留给你的,你留着它做什么?”
杨周雪张了张嘴,有些哑口无言。
我察觉到自己跪在地上跪太久了,还没养好膝盖又开始疼了,我忍着疼,呜咽着道:“我看到你受这么重的伤,知道对你来说明明是无妄之灾的时候,我真的很想要你亲口告诉我,你这么做就是……就是因为你在乎我,你不想我死去,杨周雪,这句话这么难说吗?”
真实
杨周雪避而不谈,她勉力偏过头看我的膝盖,我看到她眼睛里有一闪而过的泪光,我顿了一下,正想问她怎么了的时候,只听她道:“我其实觉得自己挺对不起你的,那天我说了那么重的话,你膝盖有留了现在都没好的伤,现在我成了这个样子,不也算功过相抵吗?”
我面无表情,想听她继续回避我的话题。
杨周雪一直控制着自己不在我身上停留太久,我看得实在是太清楚了。
于情于理我都不知道她有哪里是对不起我的,以至于总是这样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还不如她在将军府的时候对我装出来的耐心和欢喜呢。
“你让赫连狨进来,”杨周雪见我不说话,可能真的觉得我被说服了,她将身上的披风往上扯了扯,“我有话问他。”
我问:“我能旁听吗?”
杨周雪看了我一眼,像是被烫到了一样,飞快地转移了目光:“……随你。”
于是我从地上起来,跪太久了猛地起身,让我有些头晕,下意识地就要找支撑点的时候,手腕被杨周雪抓住了。
熟悉的温度和熟悉的触感让我短暂地缓和了一下,不知怎么的又想到在大夏时杨周雪总是会主动伸过来抓住我的手。
算了,我在心里想,都过去了。
杨周雪见我站稳了就放开了手,她道:“有劳。”
我知道她这句话是让我去叫赫连狨进来的客气之辞,可一想到我和她居然已经生分到这种地步,我就觉得难受。
就好像京城里发生过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怎么说都算不上多么美好的梦境,梦醒了只有我一个人停留在原地。
这样的认知让我有点心塞,于是匆匆忙忙地走了出去。
赫连狨正看着几个暗卫收拾东西,我看到夜里还燃着的山火已经被扑灭了,早就看不出当时的火光,阿容揉捏着花续的肉垫,笑着跟一旁还在敲核桃的阿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