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担心哪个奴才打扫卫生不长眼给摔了,遂指德观去库中挑些清澈度高的玉髓送去工房,让宫匠专做个展放泥人的镂案。
观周祁似乎不大情愿,支走德观问他:“怎么了?”
“奴那个泥人”
周祁难得扭捏,被问是不是带回途中遭磕坏了,轻摇摇头,比方才更郁闷了点:“有点丑。”
褚君陵一时不悟:“哪里丑,跟你不是挺像的?”
“…”
“朕专程让那老叟照你如今模样捏的。”
“……”周祁脸色不大好,甚至怀疑褚君陵在刻意的羞辱自己:“是奴面目丑陋,害那泥人也捏的难看。”
紧又被君王以嘴掌了回嘴:“祁儿好看得紧,再说这话,便是骂朕的眼光差,嗯?你敢不敢?”
“奴不敢。”口说不过,悄自气闷半晌,闻君王解释:“朕是打算隔小半年便去找那老叟一次,再给你捏新的。”
周祁愿亲自去就去,不愿他再画副像就是,就以实时的状态为准,纪念这人不同阶段的变化:“也算记录你身体一日日转好。”
颇感人的话,偏生周祁不进油盐:“皇上就不怕再碰上刺客?”
“……”坐久了不适,推推周祁让人先挪开,换过姿势再搂进怀,黑着脸转开话题:“你入宫前去捏的泥人怎么就朕一个?你幼时生得极其漂亮,就没捏个做纪念?”
“奴忘了。”
褚君陵不大信:“忘做还是忘放去哪了?”
“都忘了。”
“行行!忘了就忘了。”瞧周祁又一副难受模样,联想自个翻个面都费力,生怕他失智挣下榻去:“朕这两日难得动身,你留在偏殿陪朕,还是回正殿去歇?”
周祁眉目低垂:“奴笨手笨脚,恐会惹重皇上伤势。”
许是怕君王硬留自己下来,将起夜易发踩踏、致使君王命危的借口都搬出来了,褚君陵冷哼:“踩朕一脚朕就得没命?祁儿大可拒绝的再明显些。”
周祁眸垂得更低:“奴想回正殿歇。”
“…”
“你还真敢拒绝。”
褚君陵气得想将人就地办了,架不住自个和周祁两个人身体都不允许,怒得只能再掌回嘴。
周祁轻喘些会儿,过纵的亲热将心中抵触又激起来,比真挨掌责还难受,瞒住异样要跪身求退,被褚君陵一把按耐住:“急这会做什么,朕抱够自是会放你走。”
“奴身乏。”
“乏了便睡,总不是要朕拍着背哄?”
好不孟浪的话,知褚君陵坏心调戏,越应他的声这人就越起劲儿,懑道被抱坐着睡不着,想躺下身。
褚君陵依言让开个位置,就听周祁另找借口:“奴想净手。”
“周祁。”褚君陵摆脸子,假装不痛快:“你就这般想远离朕?”
“奴不敢。”
“这又是不敢了?”
周祁望他片刻,故意呛气儿:“奴惶恐。”
“…”
果真见褚君陵吃瘪,半晌烦地喊自己滚。
“奴告退。”
刚下榻则被叫住,周祁心一紧,当君王后悔又想将自己拽回榻上,稍退得远点:“皇上还有何吩咐?”
褚君陵将他的小动作收入眼底,笑意岌危,要吩咐地就多:“今日就罢,打明日起至朕回正殿,三餐需来偏殿陪朕一道,另,每日至少得抽三个时辰来陪朕,可听清了?”
“奴遵令。”
“再有,”让周祁莫急着走,容他再想想,想是近来负伤无心朝政,周祁陪着的时候还能消遣消遣周祁,不在可就无聊,眼瞥某个人越站越远,恨不得把脚挪出门去,偏不如他意:“躲什么躲!朕会吃人不成?”
极不满将人喊回近前:“你也不勤的来陪朕,朕空余时候净没个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