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系好安全带。”这么急着解释,大概是真没什么瓜葛了,温励驰若有所思地用食指敲了敲方向盘,并没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发生,但就是忍不住笑了笑,“下次他再来骚扰你,别和他见面,告诉我,我来解决。”段顺勉强点了点头。他的心跳得很快,紧盯着前方的马路,不敢转头,也不敢再在后视镜里偷看,温励驰的温柔和包容,总让他忍不住想掉眼泪,他那么坏,坏心眼地利用唐连来迷惑温励驰,温励驰还对他这么好。一回大屋,温励驰径直上了四楼卧室,段顺担心他,撇下小球也跟着上去了。他现在已经不敲门了,温励驰把他的指纹重新录了进去,说敲门声很吵,让他直接进。“少爷?”屋子里独居石的香气沸反盈天,每一丝气味都混合着浓郁的情欲气息,一踏进去段顺就被熏得咳嗽了两声,他被溺得差点双腿软倒,心跳也变得快起来。没有哪个oga能抵挡住易感期alpha刻意释放的求偶信息素,即使他是个假oga。段顺开始庆幸自己每天都贴着抑制贴,他屏住气息强忍不适,直奔酒柜旁的大冰箱,双门冰箱洞开,五层的保鲜层上,一管一管抑制剂密集的排列着,尽皆散发着森然凉气。温励驰就坐在冰箱一旁的大理石地上,背靠墙壁,曲着一条腿,衬衫领口敞着,锁骨上冷汗淋漓,一看就是在勉力支撑,掌心处,还躺了一根已经推到底的细长注射器。冰箱里的冷光打在那张英挺的侧脸上,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比冰箱里的凝结的冰珠还要剔透冰凉。段顺心疼极了,一路小跑过去,先从脱力的温励驰手上把那管注射器拿走丢进旁边的锐器盒里头,然后把他往自己肩膀上一架,半背半扶着往床上拖了过去。温励驰的身上很烫,抱着他,段顺感觉自己像是抱着一座火山。他把温励驰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床上,一躺下,可能是体位的原因,温励驰的西装裤被顶起了一个很明显的弧度。段顺的脸一热,赶紧拖过被子搭在温励驰小腹及以下位置,“还好吗?”他在床边蹲下,用自己冰冷的手心手背正正反反地去贴温励驰泛红的脸颊,试图物理降温,“有没有舒服点,只打了一针剂量够吗?”独居石的香气比最烈的酒还馥郁,只是呼吸了几口气而已,他的脸好像也红了起来,喝醉了似的。温励驰的脸比他还红,双颊弥漫着过敏似的红晕。段顺徒劳地用手去贴温励驰的脸,“快降温,快降温……”他的手都被捂热了,温励驰的脸还是那么烫。“我去打电话喊金桥先生来吧,我去打电话……”段顺的眼睛突然就湿润了,他并不想哭的,但他实在受不了看到温励驰这个样子了,被发情热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样子,“好不好?少爷,你的oga,我把他请过来陪你。”温励驰觉得耳边好吵,勉强掀开了眼皮,一睁眼,含在眼眶里的泪水沿着上挑的眼尾滑到了段顺的手心里,他自己没察觉到,只听见段顺问了他什么,没太听明白,但依稀听到段顺说要离开他去干别的事。“我还好,”他本能地摇了摇头,“你别走。”说完,脑袋不堪重负地沉沉埋入了被子里。段顺紧紧咬着嘴唇,不敢点头,但又不舍得摇头。他实在是被吓到了。记忆里,温励驰成年以后每次的易感期其实都过渡得很顺利,包括他回来以后这几个月。金桥和温励驰是伴侣关系,他一直知道,温励驰每个月会和金桥吃一两次晚餐,可能也有外出过夜吧,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但到今天为止,他从没看见过温励驰任何一个禁期和金桥一起度过,每次禁期,温励驰都是打的抑制剂。太顺利太稳定了,导致他差点忘记了温励驰易感期发作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抑制剂尚未起效时陷入高热的温励驰,会陷入发情热的第一波折磨,他浑身的肌肉会充血泛红,连皮下的血管也一跳一跳地悸动着,对欲望的渴望会让他忍不住发狂,会想捏碎目之所及的所有东西。当他看向你,你会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匹饥饿的狼、一头嗜血的狮子盯上,那种潮湿殷红的瞳孔,想撕咬一切猎物的笃定眼神,已经不是人类拥有得了的狠戾和贪婪了。段顺之所以知道得这么清楚,是因为他真的亲眼见过。刚分化的alpha信息素水平很不稳定,头几个月的易感期来袭时,连药物都不太控制得住,这种时候的alpha非常危险,不仅威胁他人安全,还容易猝死不被发现,所以特别需要旁人看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