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血压的人喝了是降下来,但血压正常的人一下低血压就会冒冷汗、晕厥……”
朱岁颐已经没再听朱昭愿接下来说的话,打断道:“外祖,你看清那人的样子了吗?是林府的吗?”
朱昭愿:“我哪知道。她搬着几匹布没长眼似的撞过来,把我车都给撞翻了,我差点就滚下山去……哎,也不知道哪天就两眼一闭,双脚一伸,不知有无福气看我岁颐跟林少爷开花结果。”
几匹布?林夫人的锦绣坊不就要布料?
朱岁颐正认真思考,听得也很认真。谁知朱昭愿突然来句开花结果,林奕还恰好从后门走过来,也听到了。
朱岁颐无端端被摆了一道,脸憋得通红:“外祖,你说什么呢!”
“朱老爷,说得好!”
万悦溪笑意满满地从前门进来,指着林奕说:“听见没,朱老爷都放话了,你加把劲。”
林奕没搭理万悦溪,只问:“今天怎么那么早回来?”
万悦溪笑意减两分:“听说你舅过来这边,我就过来了。”
林奕挑眉微皱:“谁跟你说?”
万悦溪:“秦大娘,怎么啦?”
林奕给了朱岁颐一个眼神:“我已经快一天没看过秦大娘了。”
朱岁颐:“秦大娘是谁?”
她天天去梦鲤楼吃饭,但对这个人很陌生。
朱昭愿:“朱捕快,你这个失忆症是一点好转都没有,人都认不全,怎么捉凶手呢,回来跟我学医吧。”
“怎么不能捉了……我看一眼就记住啦。”朱岁颐反驳道,对上万悦溪那个“好样的”的表情,神情变得严肃:“林夫人,简青禾死于你家后院,你可知道?”
万悦溪瞳孔倏地睁大看向朱岁颐,又看向朱昭愿和林奕,在三人的眼神得到答案,抬手捂住嘴巴,双眼变得恍惚,双腿发软后退一步。
朱岁颐伸手搀扶她一把,一针见血地审问:“简青禾去哪了?”
万悦溪缓了一会儿才说:“我,我不知道呀……白天不还好好的?怎么就死了?”
朱岁颐近似逼问的语气:“林夫人,简青禾整个下午都不在锦绣坊工作,也不见你找,你当真不知?”
丁冬至带许小满审问一圈回来,来到麻圆医馆跟朱岁颐复命,刚要说话,被朱岁颐抬手阻止。
万悦溪看到许小满时,就肯定朱岁颐不是炸她,如实说:“她至今都接受不了文华的事,整日神情恍惚,我让她回家休息,路过仓库时拿点补品回去。”
这有什么好隐瞒的。
朱岁颐提高音量:“还有呢?”
万悦溪十分为难,憋了好一会儿才说:“周正来接她的。”
许小满惊呼:“他们真的呀?那怎么……”她不安地看丁冬至一眼。
朱岁颐皱了皱眉:“周正呢?”
丁冬至:“我们在林府秦大娘的房间找到他,他和秦大娘正准备换下身上的血衣。”
朱岁颐一顿:“血衣?”
“……周正承认是他杀了简青禾,秦大娘拿着糖水路过时发现,本来想喊她一块处理尸体,但处理到一半,就发现有人报官了。”
“仓库盗窃与他有关吗?”
丁冬至摇头:“他跟简青禾去了一趟如风客栈。”
又是如风客栈?
真是……幽会胜地呀!
朱岁颐没想到案件未查就破了,还是想知道:“秦大娘是周正的妻子?”
朱昭愿恨铁不成钢:“哎……你别当捕快了,查什么案呀,秦大娘是周正的岳母娘!”
朱岁颐还想问什么,见朱昭愿巴不得拿绳子把她绑在医馆,又走后门穿回林府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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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驳树影映在白布,鲜血渗透到白布上,清风一吹,凄惨又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