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新官上任三把火,她是实习上岗三件案。
正确来说,是连环案!
还以为首次查案就查得那么顺风顺水,结果白忙活一天。
严肃公堂上,朱岁颐扶着脑门,看着跪在面前的家丁车夫:“都找遍了?”
“整个县都翻遍了。”
简青禾在乞巧节那日陪文华一同回娘家就没再回过泷镇。衙差寻去之时,他们正好回到万里楼准备跟万里云负荆请罪,这才说出两人根本就没出过泷镇的真相,简青禾以被退婚无脸见乡亲,让文华陪同游玩山水,让他们把赔礼送到隔壁县。
“退婚?”
眼前的万里云穿着灰白衣裳湖蓝色的腰封,气质儒雅斯文,拢拳放到鼻底,心虚地嗯了一声。
乌云密布的笼罩,公堂一时的静默,朱岁颐眸中被阴霾一点点覆盖,似乎要掀起一场血腥。
那天万里云和简青禾到四喜酒馆送喜帖,说回隔壁县送聘礼,转头聘礼就成了赔礼?
朱岁颐用手指按住乱跳的右眼皮,心想左眼跳财右眼也跳财,都是啥玩意,抬眸看着万里云余光瞟向朱心弦。
轰隆——一声。
这个雷响彻云霄,也打进朱岁颐大脑。
不会吧?
会的。
虽然朱心弦已经四十好几,花容月貌有着岁月沉淀下来的成熟,气质优雅中带着一些难以抗拒的性感,宛如柔和皎洁月光下,花丛中开得最灿烂最独特的紫色牡丹花,让人赏心悦目。
朱岁颐:“不是发喜帖了吗?为何还要退婚?”
万里云比出食指和拇指,说:“只派了两封,一封是梦鲤楼,一封是朱府。”
这次,他光明正大地看向朱心弦。
朱心弦一直用愕然的表情看着他说话,视线对上后,腿都埋半截土,怎会不懂万里云的意思。
听到万里云说派过喜帖到四喜酒馆,才转头看回朱岁颐,说:“对,朱府收到万少爷与青禾的喜帖。”
“万少爷”三字一出,万里云嘴角抽了抽。
朱岁颐:“万少爷,你为何要退婚!”
万里云摊开双手:“我本与简青禾无意,是我姐以死相逼要我娶她,先斩后奏派发请帖。那日青禾问我是否不愿娶她,我说是。没想到她如此通情达理,说把聘礼当赔礼带回娘家与她干娘说一声便可,怕她干娘看了我不开心,让我不要一同前行。我就没去了。”
朱岁颐拿着毛笔画着最新的关系图,顿笔问:“干娘?”
万里云提起衣袖,虚指朱心弦:“就是文华的娘亲。”
朱岁颐正在蘸墨,听到后,笔头完全摁进墨砚,溅了一滴墨到握笔的食指上。
她垂眸盯着那滴墨,而后在纸上画上简青禾和文华的关系,问:“你知道简青禾和贾小伞的关系吗?”
众人震惊。
林奕眼眉微抬,看向朱岁颐。
朱岁颐神情却平静得如水般,眉眼是光都照不进的深沉,让人心生敬畏。
林奕嘴角不自知地勾了勾,学得还挺快。
朱岁颐余光瞟见林奕在偷笑,这个人又在笑话她了!
她眉头微皱,眼神始终落在万里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