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成亲后,曾淘买下一个宅子,还请了一个丫鬟照顾文华。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干柴烈火,可惜不能烧起来。半个月不到,曾淘就到隔壁厢房睡,很快镇上就有了闲言闲语。曾淘把丫鬟辞掉,文华说日见夜见也不好,就去财神赌坊做工,与曾淘错开时间留在府邸,曾淘回到主卧睡,又去接文华回家,止住了谣言。
好景不长。
文华渐渐开始夜不归宿,曾淘找遍泷镇才知道她在万里楼玩乐。
因为财神赌坊做的是外来人口的生意,她认识了不少南下做生意的商人,陪他们到万里楼……从此打扮得花枝招展不伦不类。
虽然他这个相公有名无实,为了颜面,让她换上自己衣裳再出来。久而久之,镇上的人都以为曾淘沾赌了。
这个曾淘果然很爱面子。
朱岁颐问:“万里楼是花楼?”
林奕摇头:“就是客栈。”
朱岁颐突然想到前面遗漏掉的关键线索,握住林奕的手臂:“林少爷,你说看到贾小伞跟一位歌姬幽会,但简青禾是绣娘,怎么会穿着歌姬的衣裳跟贾小伞谈情说爱呢?”
林奕目光落在朱岁颐修长白皙的手指,挑眉间想到某人说过在这个朝代男女授受不亲的话,之前不经意就算了,现在是胆子肥了,得寸进尺?同时有种这个手下出出息的欣慰。
“终于反应过来了。等简青禾到了,好好问一下吧。”
“会不会是你看错了?”朱岁颐轻声问。
林奕:“……”
想了想还是没忍住,屈指叩了一下桌面。
“都说听我爹说的,就让我娘别着急逼我舅娶老婆。”
“你舅很大了吗?”
“三十六。”
“不大呀,着急什么。”
林奕摸了摸鼻尖,说:“你不懂。”
行行行,她不懂。
衙差把证词记录下来,拟好认罪书递给朱岁颐。
曾淘伸大拇指到印泥,不禁苦笑两声:“终于可以解脱了!入狱就不用还赌债了,我都杀人了,应该是要坐一辈子牢吧。”
朱岁颐:“……”如果可以,她觉得曾淘愿意把牢底坐穿。这个男人是不是太要面子了。
她还是不懂:“既然那么要面子,为什么要打文华?”
事关清白,曾淘立马澄清:“我没有打她呀!文华说有些商人喝酒后会发酒疯,让我配合她,看看下次摆脱困境。”
林奕眉头微拧:“你把贾小伞挂到桥洞下时,有确认他断气了吗?”
曾淘愣在那一会儿,干巴巴地摇了摇头:“他先是呼吸困难倒在船上,双眸充血红彤彤,捂住脖子后就晕过去。于是我就拿麻绳把他挂起来。”
朱岁颐拿过曾淘的供词重新看了一遍:“不对,不对。”
林奕突然问:“曾淘,你为什么要把贾小伞绑在桥洞下?”
曾淘如实交待:“因为贾小伞说跟文华在桥洞下恩爱过,我一怒之下就拿起船上的麻绳就把他绑起来,挂到挂钩。”
船上的麻绳?
朱岁颐和林奕对视一眼,笑了一下。
很好!
调查回到原点,曾淘不是杀人凶手。
朱岁颐撕掉认罪书,嘴上不饶人地骂着曾淘:“差点当了替罪羔羊知不知道?好好还债吧!把府衙当什么了?进来就免不了一顿毒打吗?认罪了就能躲过皮肉之苦?”
曾淘懵了一下。
叩叩——敲门声响起。
衙差以为敲门打乱朱岁颐问供,抖着胆子说:“老大,万里云来了。他说他要报官。”
朱岁颐正气头上,搞不懂这些人怎么想的,乱认杀人罪,这个时代是要杀头的!她低吼了一句:“他又怎么了?”
“简青禾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