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严泊裕愣了愣,但?也不知为何?,被她这样强词夺理地埋怨,不生气,反倒心口塌软一片,顿时没了脾气,将人楼到怀里,抹掉她脸上的泪珠,温声?道:“不哭了,是我刚才口气太?重,跟你?道歉行不行?”
云遥兔子一样通红的泪眼望着他,委屈道:“你?不知道,佣人不敢拦他,他过来的时候我有多害怕,我当时还在汤池里泡着呢,刚穿上衣服,他就过来了……给?你?打电话还打不通……”
“他一过来就抱我,我的手不方便,他的力气又大,特别特别大,我想挣都挣不开……”
她说着又呜呜哭起来,脸颊倚在他胸膛上,灼烫的泪水很快让男人的衬衣湿透。
垂着睫毛哭泣,身体一颤一颤的模样,在面前的男人看来,似乎后怕极了。
“我的错,当时在接一通工作电话,下次不会了。”
这一次,严泊裕耐心出?奇的好,掏出?兜里巾帕给?她擦一擦,“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爷补偿你?,好么?”
“瑶瑶……”女人濡湿的泪睫上抬,极快地看他一眼,又像是担心什么,迅速垂下,抿抿干红的嘴唇。
严泊裕捏着她的下巴抬起来,一个字:“说。”
她脸颊泛出?胭脂一样的薄红,有点不好意?思,“瑶瑶怕,怕爷还说瑶瑶幼稚。”
他笑一声?,“什么幼稚,你?才多大,正是天真烂漫的时候,多可爱。”
“瑶瑶还是想问爷关于二小姐的问题,如果有时空穿梭机,爷愿意?回到当初去救二小姐吗?”
如果真是她猜想的那样,家族权利争夺导致二小姐被谋害,那二小姐要能安然?无恙,应该就没有严泊裕被定为未来掌权人的事了。
男人面色沉静,似是再一次仔细思考了这个问题,但?云遥等了五分钟,扬起的脖子都酸了,也没见他发出?一个音节。
“先回去吧,身上黏不黏,先去洗个澡。”
最终,严泊裕拍拍她的屁股,如是说。
再闹就是真不懂事了,云遥只得去冲个澡,然?后和严泊裕一起坐车回主楼,厨师已经做好了饭,吃完,两人上楼,严泊裕进书?房工作,云遥回卧室。
坐在床上,翻着二小姐的照片,云遥越想越浮躁,实?在是……她没有时间了。
她进裕园的事,左云晟都能知道,那严家主家一定知道,知道,却装作无事发生随她在这住着,估计就是在等严泊裕订婚,订婚之后再赶她走?,连严泊裕也无法说个“不”字。
熬了半宿,迷迷糊糊中,感觉床上来了个人,随即自己就被拦腰抱进男人怀里,睡裙被撩起,熟悉的大掌触感。
严泊裕虽然?锦衣华食,但?常常锻炼身体,掌心也因为常摸枪提棍有着厚厚的茧子,抚摸皮肤的时候,生起的颤栗让她身子不受控制地战栗起来,睡意?也驱赶了大半。
云遥在男人怀里转过来,被捏着下巴抬起,他低头吻上来,熟练地撬开齿关,缠绵吮吸,另一只手继续不老实?地在她身上摸来摸去。
云遥还想再问,推了推他,没推开,因为没分出?注意?去阻拦,反被他得空先进了。
舒服是舒服,但?他今晚也太?着急了些。
严泊裕确实?急,傍晚被挑起的感觉半夜才来得及纾解,憋了半宿,就这,还是他丢下一些不紧急的工作过来的。
云遥被他掰着腿翻过去,又自己转回来,男人嗓音温柔低哑:“今晚喜欢这个?”
终于得空说话,云遥攀着他的肩膀稳住自己乱晃的身体,原就软和的嗓子甜水儿一样,随着他的速度喘气说:“爷……瑶瑶有话想和您说……”
“嗯,你?说。”他嘴上漫不经心地说着,却又低头吻了上去。
云遥又只能等这一场深吻结束,贴着男人的脸说:“瑶瑶今晚问您的问题,您还没回答呢……您不回答了,瑶瑶实?在没有心情……”说着,她的语气越来越低落。
严泊裕也知道这个问题她追问好几天了,当下便顺着说:“怎么老问这个,你?再想了解二姐,问她自己的事情不就行了,我和二姐是两个独立的个体,她又去世那么多年了,要是有轮回投胎,估计都和你?差不了几岁,老追着我问这个干什么?”
“爷说的没错,但?瑶瑶有自己的理由。”云遥捧着男人的脸,让他离自己远一点,盯着他此?刻幽深火热的双眸,无所畏惧,沉静说,“爷,您好好看看瑶瑶这张脸。”
“嗯?”
女人虽额发湿润,脸色潮红,但?眼睛似乎已经完全脱离这场正在发生的床事,脱离她此?刻正在享受的身体,下了某种决心地盯着他,“爷,您有没有觉得……”
她声?音停了停,如此?郑重的模样,让严泊裕也不得不将注意?力聚集在她身上,等着她下半句话。
“您有没有觉得,瑶瑶和二小姐……有些相?似呢?”
她这声?儿问得轻,最后的语气甚至拐了个妩媚的弯儿,却让身上、面前的男人猛然?愣住。
虽然?前几天才与她一同见过二姐的照片,但?到底已经离开十几年,二姐的面貌在严泊裕这留下的印象不大,急忙之中,再因为额上的汗珠淌进眼里,让他眼前甚至黑了一秒。
丑或许各人有各人的丑法,但?美?人之间总是相?似的,在她问出?来的这一秒,他甚至想不出?来,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同之处。
与此?同时,面前的女人露出?了一个笑,唇角笑容的弧度,眼角微眯的神态,在他的刻意?回忆找寻下,突然?,与记忆里数不尽画面中的某一帧完美?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