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面面相觑,须臾,皆心有灵犀的怯怯往后退了步伐,怯懦的行径看得灰花衬衫少年又气又怒,恨不得逐一巴他们脑袋。
“不过是只会出张嘴巴使唤小弟卖命的瘪三,跟人家当什么老大?有种你就自己下来打。”
“打就打,谁怕谁。”灰花衬衫少年被激怒了。
“输赢条件开出来。”
“我裸了,你给我十万块!我输了,我……”
“输了你就给我在这里打一个月工,有你当前例,我看以后谁还敢上门挑衅。”陆橒霸气的说。
“好。”
陆橒松手放开他,少年忿忿地转了转手臂,把手指指节扳的咔咔作响。
“陆橒,你不会真的要跟他打吧?”刘牧葳不放心。
“x!怕就给我滚啦!男人乔事情,你女人家乖乖闭嘴。”灰花衬衫少年喝叱完刘牧葳,一个出其不意,就朝陆橒挥拳攻击。
“陆橒小心!”刘牧葳惊呼。
这个阴险的小家伙!陆橒很惊险地闪过第一拳,扬起冷笑,旋即全力反击。
别看陆橒模样斯文俊秀,笑脸迎人,不想打起架来竟出乎意外的野蛮狠厉,俊秀的长指捏握成拳,手臂连续几次快速挥舞,张扬的灰花衬衫少年根本招架不住,转眼便落了下风。
旁观的四名少年见状,脸色全都变了,一个个噤声不语,哪里还有方才的嚣张。
陆橒也不恋战,补上一记凌厉的直拳,直接终结这场单挑,撇下他,转身走向刘牧葳。
他不好武力服人,但非要打,也就不手软,省得留下后患。
灰花衬衫少年从没有这么被羞辱过,半点余地都不留,同伴眼里的不信任、质疑、轻蔑,大大的打击了他原就脆弱单薄的自尊心,一时恼羞成怒,想也不想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刀,疯了似的朝陆橒身后扑去。
“小心后面!”刘牧葳大叫着提醒全无防备的陆橒。
陆橒回过头,本能的伸手阻挡——刘牧葳觉得心脏都快要停止了,完全无法应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陆橒的血汩汩地冒了出来,把原本不属于红色的地板,全都迅速染红,像十二月的枫叶。
四名少年见状,当场吓得拔腿就跑,半点犹豫也无。
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灰花衬衫少年先是吓了一跳,继而神情木然,戾气尽失,浑身疙颤颤的直发陆橒用左掌紧紧的握住刀刃,阻止少年,只要少年心狠抽刀,陆橒的手说不定就废了,但他却巍然不动,两只眼睛瞬也不瞬的看着少年——
“还不放手吗?”陆橒冷声质问。
少年浑身一震,连忙松手,陆橒也跟着松开手,染着血的折叠刀掉在地上,发出哐嘻一声,少年看着顺着陆橒手掌淌下的鲜血,吓得踉跄跌坐在地上。
刘牧葳回过神来,飞快抓过一大把卫生纸,紧紧地握住陆橒不断冒着鲜血的手掌,偏偏血像是止不住似的,很快就把卫生纸浸湿。
“你什么时候报警的?为什么警察到现在还没来?”
“我没报警。”
什么?!刘牧葳不可置信的看了他一眼,旋即伸手抓向手机——“别报警。”他用没受伤的手,制止她。
刘牧葳惊愕的看着他,不解的问:“为什么?”
“警察若来了他肯定会留下伤害前科!”
灰花衬衫少年不可置信的看着陆橒,表情像是快要哭出来似的。
“可是……”他的血一直冒出来,她都感觉到湿热了,“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你冷静点,别慌,我没事。家里有没有急救箱?”
刘牧葳拚命摇头,几朵泪花就这样颓然地洒了下来,她却不自知。
“拿着钥匙,去我家拿,就放在二楼的电视柜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