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门拉开了一块,我喜欢在睡觉的时候通风,而且这边正对着我妈的花田,过分养眼。
木制长廊映着外面蓝白的月光,皎洁,花田里花枝随着月光摇曳,借着风送来阵阵花香。
直到一节迎合月光的小腿映入我的眼眸,我心脏瞬间提上嗓子,不明所以,但还是下意识的闭上了眼。
卧槽,他什么时候绕过来的,而且大半夜的不睡觉还这个样子过来我房间到底想干嘛。
我转了身,侧开头不去看他,直到腰上压下来了重量。
“阿树……”
很轻的一声呼喊,似乎是在确定我是否真的睡着,但这么小声地呼喊,可能更倾向于不想我醒过来。
如果我睁着眼,那这会儿我的表情肯定不好看。
胸腔里的心脏近乎超速,我能感觉到自己呼吸不再舒畅,还有逐渐烫起来的脸侧,以及冷下来的四肢。
脸上落下湿热的呼吸,他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已经发生过一次失误我绝对不会再犯,也不会让他继续放肆下去。
我抬起手臂抵着他的肩膀,睁开了眼睛,对上他带着些许惊恐但似乎意料之中的表情。
既然两人今天晚上都在失眠,所以不如拉着我一起沉沦?
“松平成泽,你知道自己这会儿在做什么吗?”
我眼神狠厉,盯着面前的人,他撑在我耳侧的手因为用力在榻榻米上发出些碎的声音,空气安静了几秒,只有月光如潮的海水一般扑盖在我们身上。
空气中流动着不易察觉的紧绷,说不出那是谁的,可能是他的,可能是我的,可能是我们的。
“想吻你。”
三个字直接让我头皮都发麻起来,犹如在平地埋下了一颗地雷,你知道那里应该有,但还来不及打起十二分精神去避开,只是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炸的体无完肤。
我盯着他的眼睛,他的表情很难看,好像不小心飞进别人屋子的小鸟,乱撞飞不出去,突然找到了出口;像是决堤前的大坝,痛苦的承受只有他一个人懂,但那马上破防的样子,却轻而易举的的被解读。
冲出去的一瞬间,便是振翅高飞,宣泄被禁锢了太久的野心;决堤的一瞬间,是他无声地解放。
“我那天早上吻你,你是不是知道。”
我没有回答,他都已经不是问句了,我有回答的必要吗?
有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两年前那次我没说出口的心思,你是不是也知道?”
我还是不说话,听他的呼吸沉重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装死惹他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