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听是和大家共享了他的表演,这次他为我一个人演奏了完整版。
不过几分钟的表演,但过后的几十秒里我都没有敢说话,空气中荡着散不去旋律,空气中荡着轻柔的海水一般,和上次那种猛烈到要把人吞噬的海浪不同,细细的把人包围,滋润了我每一个毛孔。
“成泽……”
“上次你来看我表演,没有拉好挺不好意思的,就想着再拉一次给你,”他收了琴和弓放在身侧,“平树,你感觉怎么样?”
“喜欢吗?”
我喉结滚了滚,成泽的曲子让我几乎沉溺在他的情绪里,一时抽不出来,我近乎失神,情不自禁的说:“喜……”
我听到e弦轻轻地崩了一声,房门被推开,我坐直身体,看着站在门口的母亲,她声音带着抖,“平树,是你拉的琴吗……”
我垂了垂眼,起身朝她走过去,拉开门,让出身后的成泽,这下不用我说我妈也知道是谁拉的琴。
她先是愣了下,才带上了微笑,像之前的无数次,我妈好像早就知道成泽会有这一天,曲调,流畅度,感情,都比我这个别人口中的天才强的那天。
“小树的琴吧,这次音准调的不错。”
这次是哪根弦我实在没听说来,或者说成泽手在发抖,碰到的地方有些多,和那次失误一样,太紧张了。
“阿树调的弦,是我今天没有练琴,才求着阿树让他帮我拿琴的。”
“我意思你拉的很好,我很喜欢你的曲子。”
我笑着看了成泽一眼,被自己的长辈表扬,没有人会不开心,他笑着望向我,好像在说,“你看,阿树,老师表扬我了。”
在我看来,成泽一直是个很轻易就可以看出来心情的人,就和他的喜恶一样,在我面前他从来没有掩饰过任何情绪。
可能我和他相处的时间长,他对我的信任感比较大,他虽然不在别人面前直接说出喜恶,但还是会在和我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和我说某个人的不好。
我不记得是小学还是才上初中,因为他那时还在叫我“小树哥哥”。
印象里是放学回家,我看他有话想对我说,就弯腰凑近他,却听到他和我说班里一个同学的八卦,然后直接和我说自己很讨厌他。
我直接剎住步子,惊慌的把手捂上他的嘴唇,“成泽,这些话自己想一想就好了,不要和别人说啊,万一……”
他拉开我的手,喘了几口气,“小树哥哥,我只和你一个人说过这些,你肯定不会说出去,而且你也不是别人……他们人真的很差,我不想你和他们有交集。”
我拉着他的手腕往前走,倒不是我会说出去,“隔墙有耳,”我怕被别人听去会有人欺负他。
“我会有判断的,那同样的,我也希望你别和质量差的人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