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我妈笑了一声,我猛地抬头望过去,她靠在一旁的墙上,对我发出无声地嘲笑,“色鬼。”
我偏开眼看向那个衣着得体的女士,应该是小泽的妈妈吧,成泽的母亲走过来,摸了摸他的头,却是笑着看我,“小泽很喜欢你呢,一直在看你哦。”
成泽鼓着的腮帮子瘪下去,很认同他妈妈的话,“因为小树哥哥很好看,我喜欢小树哥哥。”
那位女士直接笑出了声,她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今天起弟弟就和你一起练琴了,多多担待,替我照顾好他哦,平树。”
我当时不眨眼就点了头,事过多年我才知道那句“担待”和“照顾”的分量,不过是轻拿起便不敢放下的担子,是走火就会两败俱伤的双头炮,是一句他迟来多年的表白,是我故意装作不知道的心思。
我以为只要我们之间一个人往前走,另一个人后退,那我们之间的平衡就不会被打破,但我错在不知道身后的那个悬崖,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体无完肤。
成泽的规矩礼仪是我认识的那么多人里最得体的,当然和他家里分不开关系。
他乖乖的坐在一旁的矮凳上,没有多余的眼神,只有在接过我递过去的汽水时抬眼看了我,“谢谢。”
我架着腰看了他一会儿,觉得他有些过于拘谨。
也是,在他看来我们挺久不见了,初二下到现在,差不多三年?但那不是我,我在暗处看了很多眼,他这些年变化挺大的。
要说应该是个子,初中和小学喜欢和我比个子,每次都差我好多,倒是这次再见都到我下巴往上了。
“来找我玩什么啊,我家其实没什么好玩的。”
我把双手撑在床上,仰着脖子,活动脑袋,气氛些许安静,显得他声音有些出其不意。
“小提琴可以让我拉吗?”
我活动的动作顿住,回头看着那个靠在墙边的琴盒,放在墙角的那个琴盒竟然还能被他看到。
先不说音准问题,就是规格可能就比不上他定做的那个舒服,而且小提琴可以说是很私人的东西,我怕他会用不惯。
“你想拉?很久没碰了,音准可能不是很好。”
我直接起了身,看着那个琴盒顿了两秒才把他提了起来,递给了成泽。
他小心地接过那把琴,松了松弦轴,几下调了大概音准,我坐在床上,轻轻地开口,“成泽,把g弦放松一点。”
他没有问过多的,直接开始调弦,他问了剩下的几根,我觉得差不多就点了点头,开口问道:“想给我拉什么?”
他没有说话,直接起身,直直对着我,垂下睫毛,开始为我一个人演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