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苦恼。
原因当然是他重新活过来之后,和幼驯染降谷零的相处出现了一点小问题。
啊,不是说是两人有什么矛盾,更不可能是zero惹到他了,zero那么好,怎么会和他有矛盾。而是……怎么说呢,似乎作为猫生存的那段经历,给景光自己留下了一点……
后遗症?
比如看到zero坐在沙发上的时候,自己也只是单纯地想坐过去,下一秒却发现不知不觉就枕上了零的大腿?
然后抬眼时就看到零露出那种仿佛尴尬又为难的神情。
再比如有时候早上起来,还没有完全清醒的时候,会习惯性地翻个身往枕头另一边扑过去,一头扎进零的颈窝里嗅嗅,再蹭一蹭,有的时候闻着对方身上明明和自己一致的沐浴露的气息还想要舔两口?
——更可怕的是他甚至好几次真的这么做了。
然后自己反应过来猛地弹开,或者被浑身僵硬的零轻轻推开。
景光有点担心,自己是不是被zero讨厌了。
好几次在条件反射做了那些逾矩的事情之后,零都会紧绷着脸颊,轻轻推开他,说一句“我得准备去上班,有点急,先去洗漱了”之类的话,然后跑去洗手间里呆很久。
景光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对于朋友来说可能是太超过了,哪怕不是故意的,但是……应该很难忍受吧?
零已经很好很包容了,甚至从来没对他发过火,也没有直说过介意这种事情,在景光反复道歉的时候还总是表示理解,说“这都是做猫的后遗症,我明白的”。
虽然亲友这么宽容又温柔,但是景光自己还是觉得非常难过。
并且他惊恐地发现这种难过,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行为变得不可控、出于友谊和道德感产生自责,还有点……还有点……
好吧,景光承认,他有点在意zero总是推开他然后跑去洗手间与他暂时隔绝的行为。
理智明明是知道的,对于绝大多数直男来说,别说被同性舔到,只是蹭进颈窝这种行为就足够两个人打一架,甚至要获得厌恶的神情外加“好恶心”的评价。
zero连指责都没有一句,甚至反过来安慰自己,已经是大亲友中的大亲友才能做出来的,对他有着几乎无限的宽容了。
‘我可真是个糟糕的朋友。’
景光悲伤地想。
zero已经包容到这个地步,我却还希望他在我蹭过去的时候,连推开和僵硬都不要有吗?难道我还指望他欣然接受、然后蹭回来舔回来不成?
……等等?
蹭回来?舔回来?
景光呆滞。
他好像发现了一点了不得的事情……
‘我完蛋了。’
景光捂脸。
降谷零回家的时候就看到了一桌非常非常丰盛的菜。
“欢迎回来。”幼驯染在屋里对他笑着点头,哈罗兴冲冲地凑到玄关绕着他转。
“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