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纪北临吃痛地皱着眉,“这回真要亲一下才能好了。”纪北临有些委屈的看着她,加上他趴着的姿势,活脱脱像个要不到糖就躺下耍赖的小孩。白色的里衣已经有血渗出来,温蹊有些慌,赶紧去寻袁大夫。纪北临养伤期间,袁大夫一直住在纪府。袁大夫板着脸又替纪北临重新包扎了伤口,忍不住训斥纪北临,“告诉过你多少次不要乱动不要乱动,再有下次就别来找我了。”温蹊难得见纪北临挨训,偷偷笑了笑,还是老实承认,“大夫,是我不当心碰了他才扯着了伤口。”袁大夫又瞪着温蹊,可看着这张怪讨喜的脸,一句重话都说不出来,憋了半天哼了一声,“夫妻之间也要注意分寸,这是什么时候,能干这种事吗?”说完又收拾医箱回去看他的医书,留下涨红了脸的温蹊。“我……他……”温蹊结巴了许久,一句完整的话未说出,脸倒是越涨越红。纪北临闷闷笑了一声,“期期,你在想什么?”“他……你还笑!”温蹊气的直跺脚,她不过就是推了纪北临一下,袁大夫究竟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纪北临见她要生气,立刻咳了一声收住笑,只是眼里总是抑不住有浅浅笑意,“不笑了。”“你分明就还在笑!”温蹊指着他眼底的笑意,纪北临立刻从善如流地闭上眼。脸上落下一点温软的触感,纪北临迅速睁开眼,温蹊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在了床边摆着的小凳上,耳尖红透。“期期,”纪北临又闭上眼,“方才没仔细感觉,我觉得需再来一次。”想象之中的又一个吻没有落下,温蹊一把掐住了纪北临的脸,“还要再来吗?”小下巴高傲又骄矜地抬着。纪北临道:“这样过一辈子也行。”“在床上趴一辈子?”温蹊收回手,双手支着下巴问。这话完全就是逗趣,纪北临却认真思考了一番,“若是有你陪着,也行。”他的眼里满是她的倒影,盛满的爱意干净纯粹,像要把她藏在里面藏一辈子。温蹊将食指搭在唇边,目光自他的眉眼一路描摹到下巴,无一不是令她心动的模样。眯了眯眼睛,温蹊幽幽道:“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你答应我的承诺也该兑现了。”温蹊坐直,“说吧,你到底瞒了我一些什么?”每次在纪北临以为已经临门一脚的时候,温蹊都会清醒地将自己拉回现实。她不否认她心里对纪北临仍留有残存的念想,十年从不是说放就放。一直只爱过一个人,懵懵懂懂的一辈子里半辈子都是他,总要知道他还值不值得爱,能不能用力割舍。“你让我想想该如何同你说。”纪北临没有躲避,答应了温蹊要将所有的事情告诉她,他就没想再瞒下去。连最基本的坦诚也做不到,他的确是没有资格再爱温蹊。门外不合时宜的响起敲门声,将纪北临刚开的口又堵上。“县主,青阳公主递了帖子邀您一同出去。”秋霞站在屋外道。温蹊莫名,“邀我做什么?”“奴婢不知。”温蹊沉吟了一会儿,青阳鲜少会约她,或许是真的有事,“我知道了。”温蹊起了身,纪北临伸手堪堪拉住温蹊的手指,“你不听了吗?”他有些紧张,终于鼓足了勇气却又被人略过,一口气憋在心里呼也呼不出,咽也咽不下。“你瞒我那么久,想必是怕我知道了会生气,我若生气了,又不好带着火气去见青阳姨姨,所以还是等我回来再听吧。”温蹊一本正经的同他商量,“不然在我出去的这段时间里,你好好想想怎么说我会少生气一点?”***若非看见了属于青阳公主专有高调的马车,温蹊万万不会想到青阳居然会约她来这种地方。敞开的大门里能看见各色衣着的美男子,风流媚态者有,清冷谪仙者有,娇憨可爱者亦有。这是小倌楼。如今还在孝期,青阳却约她来此种地方,不知在想些什么。“县主,这……不太合适吧,万一被姑爷知道了,该发脾气的。”秋霞看着有一衣襟微敞的男子从她面前经过,脸红的转过头。纪北临生气温蹊倒觉得没什么。青阳约在此地,也算是满足了她出嫁前的心愿。“你还是个未嫁人的小姑娘,进去不合适,就在外面等着吧,我一人进去便好。”温蹊拍了拍秋霞,提着裙摆往楼里走。秋霞在后面半天叫不住,看着温蹊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小声嘀咕,“嫁了人更不合适啊……”小倌楼有三层,底下大厅有一个极大的圆台,上面有几位衣着飘逸的男子抚琴吹箫,座下观看的,有男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