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对面的两个人,却冷淡得格格不入。
“青山,你师父呢?”阴怀江瞥了眼紧闭的青铜门,声音里带着淡淡的不满,“怎么不见他来迎我们?”
“师父……他……”方青山支支吾吾,他心虚地瞅了瞅涂山月,神情落寞又自责,“师父和师祖为了救我都受伤了。”
“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方青山不安地扣着手指,头埋着,像个犯了错的小狼。
“这样啊,”阴怀江若有所思地点头,随后又似埋怨一般叹了口气,嗔怪道,“这个臭小子,还真不让人省心。”
“阴先生,”方青山声如蚊蝇,眼巴巴瞧着阴怀江,呐呐道,“都是我的错。”
“罢了罢了,他总归无甚大碍,”阴怀江似是无可奈何,他摆了摆手,极自然地搭上婻諷了方青山的肩膀,“思尧既做了你的师父,救你也是理所应当,你无需过多自责。”
方青山埋着头,闷闷地“嗯”了一声。
“行了,你快带我们去看看你师父吧。”
骨节分明的手在方青山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方青山抬头,对上了阴怀江那双黑幽深沉的眼。
木偶人并不知道人心的诡谲,它只觉得那双眼睛很漂亮,让它忍不住沉溺。
“好,”方青山呐呐开口,眼神迷离,“师叔,阴先生,请跟我来。”
青铜门打开,阴怀江和涂山月同时抬脚踏入,眼神交错一瞬,彼此心念皆明了。
何人擅闯禁地
时隔半年,涂山月又一次踏入了这个他最熟悉的地方,一花一木一草,依旧是记忆里的模样。
风拂过耳畔,他似乎听见了一阵悠扬清脆的铜铃声。
一抬眼,又看见了那座瑰丽雄壮的摘星楼,那个他曾经仰望向往过的地方。
梦入琼楼欲揽天,手可摘得月中仙。
涂山月眼睫垂下,敛下了眼中一刹的落寞。
铜铃声依旧在响,可他却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青山,你是特意在山门外等我们的吗?”走了半晌,终于有人打破诡异的沉默,阴怀江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方青山头也不回,钝钝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是师父吩咐我去迎接师叔和阴先生的。”
“哦~”阴怀江似乎恍然大悟,但马上他又拧起眉,疑惑道,“那你师父又是怎么知道我们一定会来找他呢?”
前面的人停下来,方青山回头,幽幽地盯着阴怀江,脸上扬起一抹天真无邪的笑:“不是师父传信给师叔的吗?”
未等阴怀江有所反应,方青山又开始往前走,绕过弯弯曲曲的通幽小径,又穿过雕梁画栋的亭台楼阁,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