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想起他刚刚还说自己脑子不好使：“……”
看着司机不像是故意挟持活人的恶鬼，阮舒心情也逐渐放松下来，纳闷道：“你知道我是活人怎麽还让我上车？”
“嗐！”司机大哥摆摆手，道：“平常也没几个活人能看见我，这不一下子没认出来麽！”
“你上了车以后我才发现，还没等让你下车呢，你就说赶时间要去火车站。”
“今天这日子阳间也不好打车，我寻思做个好事，给你送过去，就当积德了，谁知道你又是要开灯又是想听歌的，这不，露馅了！”
阮舒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小声道：“你这车长得和出租车一个样式，我当时着急，也没仔细看……”
司机大哥挠了挠头，“嘿嘿”一笑道：“今天回阳间探亲的鬼多，我这不是想着出来开出租赚个外快吗？结果刚出门就遇上了你。”
“不过也幸好遇到了你，不然我不听广播还不知道黄泉路上发生了车祸呢，估计得在外面转悠一晚上。”
“这下好了，省下一笔加油费。”
阮舒：“……”
经历得多了，他现在对纸扎车需要加油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了。
“对了，”大哥话锋一转，道：“我刚才听你打电话说不去都城了，那火车站还去吗？”
阮舒摇摇头。
司机大哥：“那我还给你送回去？”
阮舒又摇了摇头。
那家纸扎店是在疗养院附近找的，离他家很远。
他刚想开口让司机把他送回家，目光一转，看到旁边座椅上放着的“宜城豪华特産大礼包”，突然改了主意。
宜城大学门口，一辆出租车从远处驶来，缓缓停靠在正门前。
阮舒从车上下来，对着司机说了声谢谢。
司机大哥摇下车窗，探头看了眼门口的石匾，纳闷道：“大半夜跑到学校来……”
他问：“你还是学生啊？”
“不是。”阮舒关好车门，道：“我来看一个朋友。”
“哦……”大哥点点头，没再多问，“行，那你注意安全，我先走了啊！”
“等等！”阮舒叫住大哥，绕到驾驶位的车门旁边，把手里提着的“大礼包”递给他两套。
阮舒：“今天晚上多谢你了，我身上没有香烛纸钱。就用这两套纸扎来抵打车费吧。”
“用不着，”司机大哥摆摆手：“顺手的事，你自己留着用吧！”
阮舒：“……”
“你还是拿着吧，”阮舒又把东西往前递了递，顿了两秒，道：“我暂时应该还用不到。”
司机大哥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犹豫了一下，爽快地伸手接了过来。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大哥说了声谢谢，把东西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