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司机大哥离开后，阮舒转身走进了学校。
暑假快要结束，一部分学生已经提前回到了学校，阮舒经过住宿区时，还能看到一些寝室的窗户亮着灯。
他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脚步不停，一路来到了外语系的教学楼前。
还没等他走近，红衣女鬼就从旁边的绿化丛里飘了出来，朝着他招手喊道：“阮老师，这里！”
刚才在出租车上的时候，阮舒看着手边的纸扎，突然想起有一次课下閑聊的时候，红衣女鬼说她从来没有收到过祭品，所以他才突然改了主意，临时联系了女鬼，决定到学校来看看她。
阮舒关掉手电筒，跟在她身后，朝教学楼后面走去。
“快来。”红衣女鬼飘到教学楼后的一个墙角蹲下，伸出手拍了拍旁边的地面，示意阮舒蹲在那个位置。
“……”阮舒认命地过去蹲好，顺手从旁边捡了几块石头，三两下搭了一个简易的石炉出来。
红衣女鬼看着阮舒的动作，拍拍胸脯邀功：“阮老师，这个地方可是我绕遍整个学校，找到的最防风的角落！”
“一会儿你点火的时候，绝对一次就能点着！”
阮舒：“……”
可是他买的本来就是防风打火机啊！
看着红衣女鬼眼神亮晶晶地盯着自己，阮舒沉默两秒，点点头夸了一句“厉害”。
石炉搭好，阮舒把附近的杂草清理了一下，接着转身打开自己带来的大礼包，把里面所有能吃的东西全部翻了出来，在红衣女鬼期待的眼神中，一件件扔进了石炉里，最后摸出打火机点燃。
“你慢点吃。”
阮舒手里握着根捡来的树枝，一边拨弄石炉里没燃尽的纸扎，一边看向旁边狼吞虎咽的女鬼，劝道：“慢一点，这些都是你的。”
他烧纸的速度都赶不上她吃的速度。
红衣女鬼点点头，顺势抓起旁边刚烧下来的一只烤鸡塞进了嘴里。
阮舒：“……”
三两口解决完一只烤鸡后，红衣女鬼把骨头吐出来，擡起一张沾满油光的脸，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她朝后挪了挪身子，靠着墙角坐下，伸出手摸摸肚子，惬意道：“真好吃。”
过了一会儿，又嘟囔道：“都忘了多久没吃过东西了。”
阮舒拨弄纸灰的手一顿，想起她从没收到过祭品的事情，不知道该说些什麽，最后轻轻“嗯”了一声。
女鬼没再说话，低头盯着石炉里快要燃尽的火星，不知道在想什麽，空气一下子安静了起来。
片刻后，她伸手拿起一块点心，放进嘴里细细嚼了嚼，咽下去后，小声说：“……我喜欢吃东西的感觉。”
“会有一种自己还活着的错觉。”
“没关系，”阮舒安慰她，“你不是有手机吗？以后有什麽想吃的给我发消息，我烧给你。”